活着的两种状态
Jim Carrey有部片子叫《Yes Man》。故事说自从女友离开后,他就变得萎靡不振,成天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喃喃自语,不接电话不见朋友,决心与社会断绝关系。直到有一天被好友硬拉去参与一个『说Yes』的激励讲座,印证发生在他身上一连串的惨事,是他惯性的『No』如咒语般带来霉气。
所有看不顺眼的事,岂知因一个『Yes』字,竟然造就了无限奇迹。从认识新女友、上司的垂青、客户和朋友的欢愉,『Yes』的连环效应教人啧啧称奇。他找到了勇气放开自己,也发现世界其实没那么坏,变得更有自信,从此迷信『Yes』和它的魔力。
念书时走在美国波士顿城里,街头巷尾尽是尿骚味和无家可归的醉汉,有的是战后伤了脑袋,有的是目标彷徨选择有家不归流落在外。你经过时他们会寻找你眼神的破绽,伸出手向你的同情心讨几个零钱。
当时,我有个善心和理性兼具的朋友,屡屡遇到讨钱的,他不从口袋掏钱打发,或不耐烦地挥手说No。他会亲自带这些游民到附近买点吃的,看着食物吞下肚,才拍拍他们的肩膀放心离开。曾经问他为何给自己添麻烦,索性把钱给他们不就是。他说:『哈,给他们钱搞不好又买酒喝。』后来在当地住了一些日子,发现常常有醉汉游民半坐半卧在墙角,身边便当纸袋包着一瓶酒,人已奄奄一息。结果不是醉死,就是冷死。
前一阵子才听好友说,她的男友在Pudu车站遇到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个小孩,说他第二天要搭巴士回家乡,可是钱包被人扒了,向朋友的男友要点钱。当时我第一个反应是:『No,这么老套的点子还有人用?』她笑笑接着说,他男友带两父子到附近的廉价客栈,把他俩安顿下来,付了一晚的住宿费才回公司办公。他放工后再到Pudu看他父子俩,而他们还在客栈房里。这个好人男友给他们弄两盒杂饭才回家。
现实的故事居然有个电影结局,一个星期过后,她男友收到那位父亲的道谢来函,和邮政汇票。
昨晚和几个朋友在KLCC的本地餐厅吃晚餐。待者和我们的眼神似乎是磁铁同极,这边招手那边回避。老板和待者都神情恍惚动作迟钝,冷漠的面孔下疲惫地尽是No别叫我。我想起有一回高速公路超车越过那个开Harley的中年老外,他随性地对我挥手,脸上漾满一圈圈的笑窝,当时我不禁脱口说:『Yes!That’s the spirit!』
Yes 和No一念之间的抉择,以人心戒备和生命热忱为前提。有的人安慰自己平凡是福,时时躲在幕廉后维持同一个状态,单一个No字就仿佛绝对I’m fine。有的人不把自己烧成灰烬,都不愿意停止引爆生命的狂热,宁可短命也非大呼过瘾不可。
至于我朋友嘛,她说:『走吧,我们去别家吃!』
(本文刊登于29/7/2009《东方日报》龙门阵)
评论
是篇好文章,能达到净化人心的疗效。^_^
贴文喜欢的当然欢迎你存下来,这和抄袭根本是两码子事,我开心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