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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一部泰米尔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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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决定去看一部印度片。我们告诉售票的小姐,tickets for《Kumki》please。巫裔小姐迟疑了一会,问道:「你们要看《Kumki》?」「是的,why not?」我说。「《Kumki》是泰米尔片。」「唔。」一副有啥大不了的样子。 她觉得我们在逗她,不过还是例行公事:「两张票看《Kumki》对吗?」「两张成人票,一张小孩。」她探头看看柜台后的小孩,笑了。 我们像是恶作剧的顽童,不过不是作弄了售票小姐,而是花钱和自己开个玩笑。我们先警告小孩,你不可以问问题知道吗?因为影片里讲的都是泰米尔话,你听不懂,我们也听不懂,你乖乖看就是。小孩猛点头,「什么是泰米尔话?」 为了让一出泰米尔戏之行更完美,我们到书店买了一本儿童印度故事书给小孩,坐在咖啡厅讲Vishnu如何投胎成Krishna杀死魔鬼Kamsa的故事。小孩吃著巧克力蛋糕,听得津津有味。营造气氛成功后,我们进戏院很期待很期待地等待第一句阿呢呢,一只异国风情的野象,和英文字幕。至少国文字幕,我们心想。 戏院里坐满了印裔朋友,除了各別手机发出的亮光,戏院里感觉上黑黑的比较暗。几个观眾好奇地望过来,笑笑。奇怪,怎么到印度旅行都没这么陌生过。看法文片德文片伊朗片,从来没有人相互对看,然后猜想这个傢伙是不是脑筋有问题。 电影一开始先放映一段抽烟与饮酒有害健康的广告,显示发黑的肺,和一团难看的人体器官。然后广播员正襟危坐(纯属凭空想像)地以泰米尔语和英语告诫观眾,抽烟致癌,饮酒伤身。 接著,影片中一旦有个演员燃起一根烟,银幕上就打了一行字:「Smoking may cause cancer」。要是手里一瓶酒,就打著:「Drinking is injurious to health」。 原来看泰米尔片是一件提心吊胆的娱乐,除了唱歌跳舞悲情之外,我们都需警惕自己的健康。当时脑子闪过一个念头,本地导演在关丹取景时,不妨打上字幕:「Lynas may cause cancer」。黄巧力若在武吉公满拍摄我来自新村,可打上「Cyanide Gold Mining is injurious to health」。 除了「tambi」之外,都不懂演员说什么。这时候表情与动作取代了语言的地位,才发现我们华裔已丧失了应用肢体表达情绪的能力了。片中主角恋爱的时候,他的手舞足蹈让我反省,如果有天我哑了,是否能够用肢体动作表现我的兴奋呢?

世界末日未必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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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活过了世界末日,有的虚惊一场,有的嗤之以鼻。岁末閒来无事,末日一番打发时间,何乐而不为。但是,末日真是一场笑话吗?未必。 从工业发展到人口快速成长,我们必须製造更多东西来供应物质社会的需求,同时快速消耗地球的资源,因此对生態环境造成了破坏。 换句话说,我们挥霍掉一个地球,来满足我们的慾望。人类的野心无穷尽,在製造「有用」的產品的同时,製造了「无用」的副產品。但是人类很猴急,在未有足够的知识和技术解决这些副產品的时候,我们继续生產,再继续生產,然后製造了废弃物的时候,我们草草率率处理,不负责任地处理,並以「发展」之名要求自然界让路。 「发展」好吗?答案虽不简单,但不复杂,取决于受惠者是谁。若受惠者是小眾,而受害者是大眾,「发展」的必要势必重新考量。 最近一位小朋友问我:「砂州巨型水坝启用后,当地居民不就受惠了吗?」相信许多人都这么以为。但是,我告诉小朋友,当地居民不但没有电源,还因为建水坝而被逼搬迁,搬迁后的环境不理想,导致生计成了问题。小朋友很惊讶,但是答案摊开在他面前,这个个案的受惠者,不是当地居民。 以巴贡水坝为例,淹没的范围等于一个新加坡。原住民独特的墓地木雕艺术,和世界罕见的长屋这种建筑,因此被淹没水底。当一个族群被逼適应新的生活方式时,他的文化与语言逐渐消失了。 在国际高度竞爭的体系之下,利益与权力是基本的游戏目標。如果创造的同时造成破坏,就该掂量这场赌注值不值得了。以砂州建巨型水坝为例子,建坝牺牲了生態环境,造成族群文化与生活方式的灭绝,而灭绝的生活方式,又是现代人追求的回归自然生活,如种植与食用有机食品与慢活,试问牺牲是否得不偿失?毁灭了再追求,岂非矛盾? 「发展」的受惠者是谁? 在「砂州再生能源走廊」的计划之下,生產的2万8千兆瓦电力,其中2万兆瓦来自水力发电。巴贡水坝提供了2千400兆瓦电力,也就是全砂州电量需求的3倍。「砂州再生能源走廊」计划引进了使用高电量的炼铝工业,把过量的电力卖给外国唾弃的炼铝厂。炼铝厂是高度污染的工业,这表示,灭绝了原住民的文化、艺术、语言与现代人嚮往的生活方式,及淹没了一个新加坡范围的土地后,再引进高污染的重工业。请问,这个「发展」的受惠者是谁? 莱纳斯稀土厂的例子更显著。大马政府优惠莱纳斯免税12年,以便莱纳斯在关丹设稀土厂。厂开始操作了,但是废料处理还未解决。莱纳斯公司董

感情兴奋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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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了几个台,收音机的节目都是节奏急迫的说话声,扭关了,她望着窗外重复的景色。回家乡的路途有点长,有点累,和他的表情一样,和他俩的感情一样。 他俩开着小型房车,回家乡把小孩接回家。在一起 13 年了,原本想着小孩学校假期住公公奶奶的家,他俩有充裕的时间,寻找往日的热情。结果一周过去了,日子一样平凡。有天她沐浴后换上宽松柔软的短裙,刻意不穿内裤和他一同看电视。他投入地看着荧幕的上打斗镜头,她把他的手搁在她下腹,他对着荧幕评了几句什么她想不起了,不过那一晚他熄了灯很快就打呼。睁着眼,天花板显得特别空白,她的手指不自觉地往下身蠕动,枕头沾了一颗泪。 车子在烈日下行驶,他建议拐进附近的小镇喝杯茶提神休息。她拎了小提包到咖啡店后面找洗手间。经过烟熏的厨房,迷蒙中瞥见一张黝黑的脸庞。对方恰好抬起头,她心跳加速,似曾相识的脸庞,认识吗? 穿过窄窄的走廊方见洗手间。她一手掩着鼻,忍着难闻的气味解决了憋住的难受。赶紧弄开门,仓促踏出洗手间时与一个胸脯碰撞,惊吓之下发现又是他。他挡了路,却没有移开的意思。那一刻她显得那么的脆弱和无助,排泄物的气味与男人的汗味混在一块,她想推开他,却感觉到肌肤的温度。她很厌恶,却很喜欢。 他冷笑了一声,闪开一边,让她擦身而过。慌张地回到丈夫身边,“怎么这么久?”“肚子疼。”也没多问,喝了茶继续上路。 她的体温一直都无法下降,开着车的他看着前方,她碰了碰他双腿间。他表情不变,她继续厮磨。然后她把手抽回,解开胸前的纽扣,缓缓地搓着自己,轻轻呻吟,仿佛车外没有其他的车,车里只有她一个人。 突然他把车子停在路旁。“下车。”他挽了她的手,跨过高速公路的栏杆,穿过重重的茅草,太阳刺痛她的肌肤,汗流在胸前的谷间。恍然间才想起解开的纽扣,立刻把手护着胸,跟着他,完全没有头绪发生着什么事。 高速公路旁是高高的岩石,他拉着她,进了山洞。一阵寒意袭击,他扯下她的衣衫,把她推到岩壁上,疯狂地吮吸她。她的沉寂苏醒了,她的热血沸腾了,她的女性荷尔蒙淹没了她的知觉,她的呻吟在山洞里变成了重重回音, 仿佛 13 年的热情聚集在山洞里淫乱。 (本文刊登于《HQ》专栏)

印度抬头西方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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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方国家,或任何印度以外的国家,Ravi Shankar这个名字总是和披头四捆在一起。有时我们怀疑,究竟是Ravi红了披头四,还是披头四红了Ravi。或者我们可以说,因为披头四,Ravi走出了印度;因为Ravi,披头四的层次高了一等。 Ravi辞世於12月11日,网上皆是披头四George Harrison拜Ravi为师的视频,即使电视新闻也不忘穿插一段师徒俩坐在海边草地上上课的视频。 印度人说,若不是Ravi Shankar,印度音乐无法流传到西方世界。Ravi首创之举,在洋人音乐厅的舞台上铺上厚厚的地毯,乐手盘腿而坐,乐声裊裊奏起。 后来在披头四的邀请下,Ravi参与60年代嬉皮士的胡士托(Woodstock)演出,与长髮披肩嗑药袒胸露臀的50万嬉皮士共襄盛举。西方人被异国风情迷魂淫魄,Ravi却遭印度传统派千夫指。 曾经,Ravi追求荣耀吗?知名度?或经不起嬉皮士释放的诱惑?其实,Ravi在严师教导下,根深蒂固,由始至终不曾脱离印度音乐的精髓一步。 胡士托是Ravi人生的转捩点。胡士托的前一年,他受邀在Montreal Pop Festival演出。当时,他对台上焚烧吉他的摇滚乐手和台下处於迷幻状態的观眾很不满,因此拒绝演出。对他而言,「these people are dumb」。后来主办当局在下午安排了一场个人演出,台下坐著Jimi Hendrix及其他演出嘉宾,他才勉强登场。结果,那场演出极为成功。 69年胡士托那场,Ravi站在台上,天开始下起毛毛雨。但是,50万观眾如一场在泥泞中打滚的风暴,无论是猎奇心態,或灵魂崇拜,Ravi在西方捲起了印度乐热潮。 Ravi说,有时这些嬉皮士围著他盘腿而坐,像祈求神一样:「Guru, please tell us...」而Ravi总是鄙视地拋下一句:「我不是你们的guru。」对Ravi而言,他们並不瞭解印度乐。 但是不晓得是50万观眾,还是那天的毛毛细雨,胡士托改变了Ravi的看法。西方人给予他一个成为明星的机会,如果遵循游戏规则玩下去,他很难不成为巨富。虽然他拒绝玩这个游戏,还是避不了成为流行乐的偶像。 1971年,巴基斯坦军变,大量难民逃入印度。美国总统尼克松拒绝插手,因为巴基斯坦当时是华盛顿和北京的桥樑。Ravi召Harrison办了一场大型的演唱会为难民筹款,参与演出的都是大牌,如Eric Clap

土生土长的不是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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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公正党全国副主席苏仁登指我国有30万印裔没有公民权,而首相纳吉驳斥说,仅有9千人而已。先让我们看看这些数据从哪儿来。据知,公正党的数据是以投诉的个案为根据,主要来自园丘印裔工人。 这表示,確实的人数或许更多,因为未必每个没有公民权的印裔都会投诉,更未必到公正党投诉。 首相的数据则以国家登记局今年2月展开的印裔社群「My Daftar」登记运动接获的申请为標准。这也表示,如果没在「My Daftar」展开后再申请,你就不在「9千人」的数据之內。如果之前申请了2年、10年,甚至於30年,你都不在「9千人」的数据之內。 其实,公正党於今年4月已经发佈了「高达30万印裔无法获得公民权」的消息,並指控政府有意將申请公民权的印裔归类为外国人而驳回申请。12月12日,约500名民眾在布城的国民登记局外静坐抗议政府漠视印裔公民权问题。 和两个约70岁的印裔老太太聊起,都说申请了很多年还是无法获得公民权,手上持的是红登记。一个说国民登记局的官员曾跟她要100令吉,说付了钱才能获得登记。她说:「我连工作都没有,我怎样给他100令吉?」旁边那位则表示官员要求她给200令吉,而她也乖乖缴了。但是,至今仍未获得公民权。 有个年轻人,父亲持著蓝登记,但母亲持著红登记,他申请了几次,还是无法通过。因为这样,他不被允许入学。他父亲表示,儿子要做小生意也不能,因为不能註册公司。站在一旁的大叔理直气壮:「就是这样啦,不给他们公民权,他们不能上学,找工作也难,结果就吸毒,怪谁?」 有个67岁的印裔叔叔展示他文件夹里的文件给我们看,除了国民登记局的拒绝信函之外,有写给印度国大党的信,还有给首相纳吉的信。结果皆徒然,他还是持著红色的登记,走了一趟又一趟的国民登记局。问他申请了多少次,他哼一声:「你说呢?我都67岁了!」 大马土生土长却无法获得公民权的人,不止30万名。导演周泽南在2009年的纪录片採访国民登记局总监时,总监承认砂州有6万6千原住民没有公民权。在印裔静坐抗议的集会上,也看到数名未获得公民权的华裔。我们需要要求国民登记局,根据每个族群,呈现一份最新的完整数据。 诚如一位大叔所言,「Kita tumpah darah di negara ini,tapi kita bukan warganegara!」。你说,公平吗? (本文刊登于15/12/2012《

从一个澳洲人撤离砂州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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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反公害看似一切皆徒然的时刻,砂州反水坝运动最近见到一线曙光。这一切从一名叫Andrew Pattle的澳洲人撤离砂州开始。Andrew Pattle是何方神圣呢? 据知,他是塔斯马尼亚水力公司(Hydro Tasmania)驻砂州的借调人员,参与明年竣工的穆仑水坝计划工程。他自称是续穆仑水坝后砂州的两项大坝计划,即巴南与巴列水坝计划的高级工程经理。 根据《当今大马》引述布鲁诺曼瑟基金的消息,Andrew Pattle于11月已经离开砂州,並表示不再参与砂州水坝工程。砂州环保人士证实,常见Andrew Pattle游走巴南区,试图游说居民搬迁。 澳洲网络媒体《The Examinar》则报导,Hydro Tasmania的总裁Roy Adair声称塔斯马尼亚水力公司派遣了5名「借调人员」在砂拉越水力公司服务,第一名的合约將于今年圣诞节前结束,塔斯马尼亚水力公司並不打算续约。 根据《砂拉越报告》,塔斯马尼亚水力公司一共有12名参与水坝计划的驻砂「借调员工」,而且身任举足轻重的高层职位。 虽然各报导的人数与时间有差,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塔斯马尼亚水力公司的员工確实撤离砂州,而且塔斯马尼亚水力公司无意继续与砂拉越水力公司合作了。 Andrew Pattle在最新的塔斯马尼亚水力公司年度报告中表示,其工程並「不重视安全措施及环境保护」。是否因为这样,他决定撤离砂州,不再参与水坝计划呢?或者,他的离开只是因为合约到期? 续隨《砂拉越环境公害放映、演出与分享会》在西马7个地点的巡迴后,「Save Rivers Network」的主席Peter Kallang不懈继续他的12天澳洲之旅,隨行的是「Save Rivers Network」的成员James Nyurang,及《自由砂拉越电台》的Papa Orangutan。 向外国投资公司施压 澳洲之旅的成员这趟与澳洲国有企业塔斯马尼亚水力公司的总裁Roy Adair会面商谈,加上澳洲绿党议员的支持之下,Roy Adair终于在12月3日宣佈,公司將逐步撤出砂州巨型水坝计划。 一直以来,塔斯马尼亚水力公司在砂州水坝计划中的角色具爭议性。Roy Adair今年8月间接受澳洲一个电视时事节目《Dateline》的访谈时表示,塔斯马尼亚水力公司很荣幸参与砂州建造生產2万兆瓦电力的水坝工程,並声称这巨大的电力將改变砂州的经济基础。 R

《Life of Pi》不是歷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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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说家的故事有没有读者,全在於他说的故事动不动听。Yann Martel的《Life of Pi》之所以成为畅销书,是因为他说的故事引人入胜,也因此获得2002年Booker Price。 10年后,李安以他敏锐的角度解读《Life of Pi》,加上万能的电影科技,重新詮释《Life of Pi》,把故事昇华到另一个视觉和感官刺激的境界。李安导演的故事很精彩,所以他贏得观眾的欢喜。 相同的,信仰之所以能说服信眾,也在於它是否说著一个动听的故事,一个能说服群眾的故事。Pi从小就在寻找真理,他信仰兴都教,向Vishnu祈祷,觉得Vishnu张开口就是一个宇宙很神奇。后来他接触基督教,无法苟同上帝允许他的孩子耶穌代罪人受苦,却觉得代罪人受苦的耶穌很有意思。后来他认识了阿拉,膜拜阿拉,伊斯兰教为他打开另一扇门,从另一个角度去探討真理。 他父亲认为宗教是黑暗的,而科学才能解释万物的进化。然而,科学也不过是以用科学的方式在詮释真理。 《Life of Pi》不是一部歷险记。Yann Martel与李安探討什么是真理,最终你会发现,作者承认「God」的存在,但认为各种宗教,无论是兴都教、基督教、佛教或伊斯兰教,以不同的方式詮释同样的「God」,或「真理」。每个宗教都在说故事,有的人觉得这个故事比较动听,他能信服,因此信仰它。这好比「各花入各眼」,基督教的说法未必令你动心,但却打动他人的心。你相信佛教的教义,但他更降伏於兴都教的眾神之下。 电影中有一段Pi漂流到一个美丽却诡异的岛上。这个岛白天是天堂,夜间却溶解地上与水里的生物。在夜空下,整个岛呈现一个睡佛的相貌。它可以是佛陀,或是任何至尊。这和兴都教神话里的「劫」相似,集创造与毁灭於一身,一个小岛说的是吠陀的宇宙观。 当Pi最终回到文明世界的时候,他说的故事无法让船公司的日本职员信服。他们表示故事必须「一般人能接受」,才能向上司交代。於是Pi说了另一个没有动物和诡异的岛的故事。这个故事不精彩,甚至十分残酷。日本人还是不喜欢,和听Pi说故事的作者一样,他们结果选择了相信少年与老虎共存的故事。 Pi在暴风雨中失去了一切,包括他的家人,留下他一个人受苦。他父亲说他在老虎的眼里看到的是他自己的情感,相同的,他在他自己身上看到了耶穌。「Faith is the house with many rooms」,你选择相信哪个版本,

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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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个神话。当宇宙的循环到了毁灭的阶段,人类的美德逐渐消失,贪欲与邪恶肆虐横行。这个阶段,连文人雅士都变得粗俗了,慈悲从人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自大与自我的狭隘胸襟。至尊 吠 陀神 Vishnu ,虽然曾经主导宇宙的秩序、维持宇宙的纯净,如今已看不过眼,欲把丑陋的宇宙毁掉,恢复原本的神圣状态。 于是 Vishnu 化为太阳,舔干每一滴水,以致旱灾降临人间。然后, Vishnu 化成了龙卷风,吮吸大地的所有生命。接着 Vishnu 是火,灼烧了一切,化为灰烬。最后, Vishnu 是云,倾泻鲜乳般的大雨,为干瘪的大地解渴,以致大地得到解脱,从此溶解消失。这就是梵天入睡的时候了,待他睡醒,宇宙重新开始。 印度神一般都患上精神分裂症, Vishnu 也不例外。他是火神,也是水神。他可以灼烧大地,也能够天降甘霖。印度神集创造与毁灭以一身,这就是宇宙循环的运作方式。创造的东西最终会变坏,坏了就要毁掉从新来过。换句话说,印度神话的宇宙观是没有永续这回事,任何东西或事情走到尽头势必消灭。但是毁灭后,万物重新萌芽。 再说一个故事。 Vishnu 的体内有一个宇宙,像母体里怀的胚胎。有一天,圣人 Markandeya 在神的体内安详地漫游。 Markandeya 是千年圣人,他在 Vishnu 体内授课说道,受各地的虔诚信徒崇敬,这时大地一片祥和。 但是意外发生了。当 Vishnu 在睡梦中微微地张开了嘴巴打呼, Markandeya 一个不小心,从 Vishnu 嘴里掉了出来,投入无尽的大海。大海是黑暗的,宛若那没有星星的夜空,暗得叫 Markandeya 惊惶。他开始怀疑:“难道这是梦境?还是幻觉?这里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没有风,没有山。我所熟悉的大地竟然消失了。” 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当 Markandeya 在 Vishnu 体内漫游时,他把一切当作真实。或许,那其实只是 Vishnu 的梦境,而黑暗无际的海洋才是真实的。“真实”,不过是自觉的个体在有限的理解之下产生的意识而已。当然,印度宗教哲学的目的,是超越个体意识的限制,达致更高的境界。 但这个学说不能言传,印度神话的哲理只能意会。给它下定义未免削弱它的魔力,所谓的创造与毁灭,以及印度神的双重性格,何尝不是我们人类不自觉的本性? 故事说完了。我究竟说了

大马这一劫少不了湿婆

根据兴都教的宇宙观,一劫(Kalpa)是43亿2千万年,等于宇宙的一个循环,也是梵天(Brahma)的一个白天。换句话说,一劫是梵天的半天,梵天一觉醒来就过了两劫。据说梵天睡一觉,旱灾水灾和各种奇形怪状的灾难將把宇宙毁掉。第二天梵天醒来时,宇宙將重新开始。 这是兴都教的神话,佛教也有类似的说法。创造与毁灭构成永恆的循环,而这个循环造成了生与死的循环根基,支持了转世投胎再生的论述。 为什么我突然提起这些事?话说在一周前,我决定到斯里兰卡一游。那是反公害反到作呕的人生阶段,自己虽然没什么作为,却看到许许多多为国土、环境和下一代付出的人,虽然人数越来越多,却在整个斗爭的局面里,显得渺小不堪。我这么说或许得罪许多人,但是事实上,这股人民的力量似乎未曾威胁到利益集团和冷气房里的权贵们。 这是梵天沉睡的时段吗?大地正在毁灭中吗?我想换个环境寻求答案。 从斯里兰卡回来,看到稀土登陆的消息,看到几百人还在烈日下行走,更看到星云大师与首相纳吉的合照,我的心冷了一半。黄德曾经扬言发动人墙挡稀土,后来却仓促地號召人民和他一起苦行14天到国会,並在稀土登陆后说「我发出强烈警告,我將等待你第二次到来,但我保证不会让你继续运作」,表示等待稀土第二次登陆时发动人墙行动。 厌恶贪婪带来的毁灭 稀土登陆关丹的关键时刻,人民却苦行逐步离开关丹。砂州本南人为了捍卫土地,单单2000年就人墙挡车挡了十多次,而关丹的人墙雷声响,天却乾旱无比。 黄德相信他计划中在独立广场的人民议会,將「改变这个国家,及按照我们的意愿治理这个国家」。我依稀中记得「佔领格宾」的12步,集会的人连稀土厂的鬼影都不见,黄德就在宣佈胜利了。我很想相信苦行14天后的「人民议会」能改变如今的局面,许多人也选择相信。为什么呢?因为我们desperate了,但是我们还未到走投无路的阶段,像本南人一样,反正死路一条,豁出去算了。不,我们还有钱喝星巴克的时候,茉莉绝对不开花。 在斯里兰卡我看到树,是的,树。那不是市政局种在道路旁的佈景,而是自然生长的树。我也看到湖,清澈的湖水,和蓝天上几百只飞成人字的大雁。我看到了快乐,在菜市批发场里扛著大袋马铃薯的劳工停下来和我打招呼,那是市场里繁忙的时段,但是大家都很开心地交谈干活。 我看到爸爸在海边追逐小孩,嬉闹成一团。情侣相偎依大树下,有的白髮苍苍。水牛在田里干活,大象在湖边搬运柴草。没有iPhone,没

铝业与军器

砂州再生能源走廊(SCORE)计划发展的各项重型工业,以铝工业居首。铝工业是一个很枯涩的题材,儘管环保人士提出了砂州万年烟炼铝厂对环境危害的问题,却很难得到群眾的共鸣,反而当砂拉越齐力公司(Sarawak Press Metal)矢口否认其炼铝厂对环境的影响,包括否认厂周遭的植物枯萎、排污水污染导致大量鱼虾死亡,並坚持炼铝厂排放乾净的气体时,却获得主流媒体青睞报道。 环保工作者黄孟祚的文章〈前有巴贡,后有铝厂之灾〉指出,原本有意与砂拉越日光集团(CMS)联营在民都鲁Semalaju Industrial Park设炼铝厂的澳大利亚Rio Tinto公司,因上半年铝业市场下降93%,嫌砂能源公司(SEB)提供的电太贵,因而撤销联营计划。这里指的贵电力,当然来自2400兆瓦电力庞大却无人问津的巴贡水坝。 儘管如此,砂拉越齐力公司坚持在Semalaju Industrial Park建造第二座炼铝厂,料于年尾竣工。 铝工业不是一个堂皇的工业,也不是一个先进的工业。西方国家已公认,炼铝工业高度污染环境,于是都把铝工业出口到第三世界国家。生產1吨的铝,需要大约6吨的铝石岩,超过1千吨的水和非常高的电量。为了生產这样的高电量,就需要建巨型水坝,而大坝將淹没多大范围的土地和文化,迫使眾多的人口搬迁,將导致灭族,这个故事我也说过了。 我很好奇,无趣的铝究竟可以製造什么东西?趣味来了:铝是军器工业的主要建造材料,而军器乃战机、坦克、炸弹与导弹。 全球数一数二的美铝公司ALCOA(Aluminium Company of America)在其公司传记坦白承认,甚至有点骄傲地表示:「战爭对美铝公司太好了!寻求至高的军事力量,是铝工业背后的主要来源与动力。」 当然我不是指砂拉越齐力公司,或任何在砂州投资炼铝业的公司,提供铝于外国兵器製造商,我只是觉得这个发现有点意思。如果谁愿意深入研究铝石岩矿业者(在印度迫使大量原住民搬迁並面临灭绝)、投资银行家、政商交易、金属贸易与军器製造商等等的错综交杂关係,相信很有趣。 但是,砂州再生能源走廊宏伟的壮志是否將受到全球经济低迷的影响?比方说澳大利亚Rio Tinto公司撤销联营是否意指著,发展重型工业出师不利?今年10月,印度最大的铝製造商韦丹塔铝业公司(VAL)因资源短缺,已暂时关闭Orissa的炼铝厂。既然铝业经济已经下下降,砂州大坝的电量

与【才哥讲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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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1/2012在网络电台【艋砂第一台】接受陈亚才的采访,谈「原住民、水坝与你何关」。 http://www.rabucn.com/histories02/

建大坝究竟发展了什么?

砂州目前受爭议的两项工程,既穆仑(Murum)水坝与巴南水坝,一个明年就要竣工,一个计划將要兴建。凡有爭议,就有抗议。「人墙挡车」在穆仑,「500人上街抗议」在巴南,原住民因为兴建大坝被逼搬迁,有关当局还未安排妥当重置地点、基本设施、教育医疗设备、赔偿等等。受影响居民日后的生活成了未知数,也因此,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原住民愤怒了。 砂州在「砂拉越再生能源走廊」(SCORE)计划之下,于2020年建12座大坝。从一份官方泄露的文件中,当地非政府组织发现「砂能源公司」(SEB)圈定了52个適于建大坝的地点。砂州就像一个肉身,捆绑著52颗即时炸弹,隨时一轰而殤。 为什么要「人墙挡车」?为什么要上街抗议?为什么反大坝?难道原住民反对发展吗?任何对砂州大坝略有所闻的人都很想知道答案。 首先,我们看看砂州到底有没有必要建大坝。巴当艾水坝于1985年竣工,生產100兆瓦的发电量,比起第2座巴贡水坝,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巴贡2011年开始运作,生產2400兆瓦的发电量,远远超过了砂州的需求,更何况,巴贡水坝的电力至今仍未找到买主,为何还要建其他的10座大坝呢? 眾所周知,建大坝是一门好生意,只要接一单高205公尺长750公尺的水泥墙工程,就可有装满一个大坝的白花花银两。砂州可说是某些权贵的后院,要挖几个坑就挖几个坑,爱种什么花就种什么花。至于水坝建了有没有用,是否有必要再建10座大坝,恐怕已经是题外话。 原住民要的不过是钱? 那为什么受穆仑水坝影响而被逼搬迁的9个村子的村民,到工程快要竣工的时候,才「人墙挡车」提出10项诉求呢?根据当地村民表示,有关当局自建坝以来,从未妥当交代大坝將如何影响村民,以及如何安顿被逼搬迁的村子。如今逼到眉梢了,才发现重置1700人的两个地点,已经是现有的油棕园。这表示,他们无法在重置的地方耕种。加上油棕园施农药,往往造成週遭严重污染,居住的安危也成问题。 坦白而言,既使喊「Stop Baram Dam」,也没有谁能喊「Stop Murum Dam」了,因为穆仑大坝还欠三成就要竣工。无奈之下,穆仑本南人提出了10项合情合理的诉求,包括受影响被逼搬迁的每户获得25公顷的土地、每户获得50万令吉赔偿、拨出10%的发电收入于受影响的村民、孩子教育基金、社区发展基金、每个村子获得3万公顷的森林保护区,以確保村民日后的生计等等。 有者听到赔偿,就一口咬定原住民要的

原住民东西大不同

从没想过,东马原住民与西马原住民原来是陌生的。策划这一趟「砂州环境公害巡迴演出、放映与分享」安排了两地原住民交流的机会,身为活动主催者的导演周泽南与我一厢情愿地以为,东马原住民跋山涉水来到西马,到珍妮湖拜访原住民,同时分享与演出,想必是相见欢的画面。兄弟啊姊妹啊,咱们同在水深火热之中,让我们携手共同抗爭,捍卫我们原住民的权益吧。 这个画面不止属于我俩,巡迴之前与巡迴期间见到的热心人,都纷纷表示很想从外地到珍妮湖去见证这么一个歷史性的画面:「我们的本南兄弟姊妹在沐若设路障,委屈了,受苦了,但是我们西马原住民与你同在,我们准备在必要的时候,到沐若挺兄弟姊妹们!」「啊,兄弟,想不到你们在西马也受了那么多委屈,珍妮湖居然因铁矿而受污染,你们生计也因此成了问题。兄弟,我们与你共存,让我们一起到布城呈备忘录如何?」 但是,事与愿违。巡迴队伍在关丹办了一场,第二天早上就立即启程前往珍妮湖。下午与当地原住民交流,西马原住民诉说自己的困境,「大马原住民网络」(JOAS)主席发言时误把巡迴队伍的肯亚族及加央族当成本南人。有趣的是,巡迴队伍里「捍卫巴南行动委员会」的主席Philip Jau是砂州加央族,同时也是「大马原住民网络」的会员,很遗憾的,「大马原住民网络」的主席迪迦女士粗心犯了这种错误。 交流会结果变成了诉苦大会,西马原住民猛吐苦水,经过了长时间的洗耳恭听后,行程紧迫而疲倦的东马原住民代表也解释了东马原住民面对的问题:因建大坝而被逼搬迁、沐若的本南人提出的10项诉求,以及沐若本南人这次行动的成败,將如何决定下一个大坝的命运,即巴南河2万多人的命运。 然而,这个议题对西马原住民而言是遥远的。与会者除了搞不清楚东马原住民的各族群之外,对「原住民习俗地」(NCR)完全没有概念,甚至于未曾听闻。 东马的沙琵(Sape)演奏者与舞者非常专业地为对岸的西马原住民演出,即便西马原住民观眾热不起来,也算点了个头,打了交道。一场相见欢,最后虽然非互抱痛哭,大家也是淡淡地行握手之礼,总算是种下了籽。那一刻我明白了,大马不止各族群有一定的隔膜,原住民之间也宛若两个国度的人。究竟是谁犯的错,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本文刊登于1/11/2012《东方日报》龙门阵)

收音机与解码器

那天傍晚走在长屋的长廊上,有人扭开了收音机。美妙的Sape声传遍长廊,彷彿飞过一只犀鸟,肩膀给翅膀轻拂了一下,惊动听声音的人。回首望如梦如幻,一个围著纱笼的少女抱著婴儿飞了起来,消失在视线之外。 收音机是濒临绝种的短波收音机,小小的一台,却带给了原住民希望:改变贫穷的希望,改变教育的希望,改变土地被掠夺的希望。每一晚6点至8点,原住民借此与外界沟通,在一个绝大部分没有网络、电讯及电源,被边缘化的大马阴暗处,这两个小时各家各户都不谋而合扭开同一个短波频道,有的妇女继续炊饭,有的男士走在长廊遥望远方,时而嘴角勾起了微笑,时而隨著主持人的语调附和。 原住民Jerry Kamit弹奏优雅的Sape曲子「LanE」开始了2个小时的电台节目。节目主持人皆东马原住民,一个小时的新闻与清谈节目后,接著的是原住民各语系的访谈。节目內容有原住民圈子里发生的事情,如村民在沐若水坝设路障的事情发展、原住民习俗地的诉讼,也有国家政坛的信息,包括西马人民的热门话题,如雪州水利的爭议等。 有些善心人士募捐购买「古董」收音机派送原住民,某政党指责这个做法含有政治阴谋。然而手指乱指的政党似乎也很热心,联合Astro寰宇有线电视到砂州內陆地区,派送Astro解码器与电视给原住民。根据《Borneo Post》本年5月28日的报道,政府在丰收节期间派出了2千台解码器与电视机,以便无法接收国营台的內陆地区原住民可以通过Astro NJOI免费观看国营台以及其他娱乐节目。 一种传媒,两种动机。一个志在传播原住民与国家资讯给予无法获得真实讯息的內陆地区人民,一个志在提供娱乐和官方资讯给于同样的群体。有的原住民质疑,政府给他们Astro NJOI,是否要娱乐他们,要他们「enjoy enjoy」而忘了自己面对的问题?但是当原住民看到荧幕上的高速公路、汽车洋房、空调泳池,再看看现实中自己饮用的过滤雨水、晚间才使用的嘈杂发电机、乘2个小时的舢板载送小孩到最近的学校上学,对于荧幕上的「先进」对比,原住民是羡慕抑或反感? 2个小时过去了,主持人拋下了一句「all good things must come to an end」,sape乐曲缓缓地淡去。长廊上的男人扭了旋钮,抱著收音机站起身回屋去。那一瞬间,我隱约中听到犀鸟的哭泣。希望,all bad things will come to an end。 (本文刊

人墙挡车与你何干?

本南人设路障,人墙挡泥车,和我们有什么关係?除了原住民之外,也许98%的马来西亚人民一辈子没见过本南人,97%不知道大马有本南人,96%没有听过「本南人」这个字眼。虽然以上的数据纯属个人猜测,没有根据,但相信若正式统计,差距应该不大,答案很可能是:没有。 那么,本南人为何设路障,我们想不想知道?既然本南人对我们而言,比美国人、法国人、非洲黑人更陌生,反正不关我们的事了,那何必苦苦追问,或隨便问问?所以答案很可能是:不想。 既然没有关係,不想知道,我何必多此一举?浅见以为,我们总是纠缠在表面和我们有直接关係的事情,而忽略了间接和我们有更大关係,甚至影响国家社稷、公家財產与人文发展的课题。 如果我说,今天本南人设路障的行动,为大马社会运动树立了榜样,也许你嗤之以鼻。所以我不想硬销,也不想直销。人在现场,我不感性,只有理性。我只想用面子书最like的方式,和各位share我所知道的和看到的,然后由你自己判断,本南人这次的抗议行动,究竟与你何干。 先说砂州的2020宏愿。在「砂拉越再生能源走廊」计划之下,砂州至2020年要建12座大坝,生產2万兆瓦的威猛水力发电量。 目前砂州有两座大坝:85年建好的巴当艾水坝,和去年竣工的巴贡水坝。沐若文字工作者八方论见古元佑也说「惜福感恩」(Murum)水坝建了5年,明年竣工。巴南水坝蠢蠢欲动,26个沿河的村子2万个村民彻夜难眠,因为他们的命运就在决策者手上,一声號令,噩梦就成真了。 重置计划惨不忍睹 受沐若水坝影响的9个村子的本南人,其中7个村子將被淹没,而另外不会被淹没的2个村子,也无缘无故被列入搬迁计划里。所以,因大坝而被逼搬迁的人数超过1700人。 有关当局要求村民搬迁到Tegulang和Metalun这两个地点。村民表示,这两个地点已经是油棕园了,要他们如何耕种呢?本南人自古以来以森林为核心,狩猎足以提供他们足够的食物。但是因为各种「发展」导致森林的消失,本南人学习农耕求存。在还未成为精练的农夫前,却因建设大坝而再度陷入困境。试问本南人今后如何生存? 儘管官方说辞漂亮,但现实总在拆下面具以后。借鉴巴贡水坝村民的重置计划,只有一个字眼可以形容,那就是:失败。重置区Sungai Asap的建筑遥看可观,但是弊病丛生。迁居的村民在未获得赔偿的情况之下,还得自掏腰包购买新长屋。村民居住的地方离耕地遥远,自来水很多时候貌似肥皂水,別说

客观主观原住民

对於二战时期德国纳粹党的「优生学」论调,我们无法苟同屠杀犹太人的理由。我们绝对同意,没有任何人种有权力决定別的人种存在权力,而消灭任何人种。但是面对我们国家的原住民,身为华族、巫族、印族的所谓国家三大族群,又是否有权力决定大马原住民的存亡? 从陌生到认识,原住民对我而言,可以是主观的,也可以是客观的。当我清晨在长屋的长廊地板上醒来,观察原住民自供自足的生活作息,和森林的关係紧紧相系。想到砂州將建的巴南水坝,及到2020年「砂拉越再生能源走廊」计划建设的12座巨型水坝,所有的资料显示都令我愤怒。尤其是认识了原住民,我因此主观地从原住民的角度去看待「砂拉越再生能源走廊」的水利发电计划。对於原住民,这计划可谓赶尽杀绝,甚至导致灭族。 但是我的理性告诉我,我的愤怒是不能传染的。它不像Bersih一样,一旦人群汹涌地匯聚在一块,血脉澎湃感染身边的人,以光速激起群愤。不,原住民是遥远的、陌生的,甚至和自己没有关係的「人」,who cares? 於是,我客观看待原住民以及原住民从14年前因巴贡水坝迁置,到今天反抗穆仑水坝,以至將来8年因建设其他10座巨型水坝將造成的问题。我无法要求別人感同身受,但我尝试从他们关心的角度去探討这个问题。我可以从「巨型水坝谁来买单」的角度去告诉你,钱来自你的腰包,因为我知道你紧张你的腰包,多过原住民的存亡。我甚至希望,你能因为你的腰包而关注砂州洪水猛兽的巨型水坝建设而恶其余胥,从而爱人者兼其屋上之鸟,开始关心原住民。 前阵子写了十多篇关於边佳兰的文章,5-6个小时车程来回边佳兰无数趟,在事情变酸变丑之前,我甚至偷偷地希望能借巴贡水坝重置的失败警惕边佳兰,並希望借边佳兰RAPID计划的征地事件寻得西马人的感同身受,从而不分类种对人权一视同仁。 然而,优生学还是存在的,因为许多人对原住民抱著消极的態度,甚至不肯跨越刻板印象去尝试瞭解。我们唾弃希特勒的行为,但是我们允许原住民习俗地被掠夺,看著水坝水位上升,淹没长屋、农作物、墓园等,任由200年的记忆与生命沉没在水底。 没事的,希特勒死了。即使脸色灰白血脉冷却,朋友,纳粹已经是歷史。为了將来我们必须发展,发展哪可能没有牺牲?哇哈哈哈。 (本文刊登于11/10/2012《东方日报》龙门阵)

巨型水坝谁来买单?

砂州200原住民人墙挡泥车,抗议穆仑水坝(Murum Dam)计划,《砂拉越报告》亦同时揭露不公的重置计划,每户500令吉的赔偿將于4年內耗尽,重置后的原住民4年后的命运是一首悲歌,歌者嗓子逐渐沙哑,而最终失声。 一名不欲透露身份的知识分子担忧,被重置的本南人最终被迫在城市的垃圾堆贫民窟里求存。换句话说,水坝的重置计划非常可能导致一个族群的灭绝。这句话令人想起希特勒,和那一场痛心疾首的浩劫。 但是,原住民的事,关我们什么事?小时候上金马仑度假的旅程上,路过蜿蜒的山路旁卖臭豆的原住民,妈妈说你看那是「Sakai」。「Sakai」无需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他只是一个度假旅程的景色,「Sakai」的事不关我的事。 原住民的事真的无关我们的事吗?未必。 砂州再生能源走廊(SCORE)计划生產2万8千兆瓦的电力,其中2万兆瓦来自水力发电。可行性研究已鉴定了砂州52个水力发电地点,于2020年建12座水坝,其中的巴贡水坝于2010尾已经建竣,电力2千4百兆瓦,是砂州总需求量的3倍。但是可笑的是,巴贡水坝的电力至今仍未找到买主。 巴贡水坝计划耗费了超越74亿令吉,其中的57亿5万是向公积金局(EPF)及退休基金局(KWAP)借用的,其他的则由国家財政部拨款。借钱是要还利息的哦,还有河流改道和重置计划的等等费用,由谁来买单?原住民?还是马国人民? 巴当艾水坝20年前建竣了,穆仑水坝在兴建中,巴南水坝计划蠢蠢欲动,蠕动得巴南一带的村民昼夜难安。借鑑巴贡重置计划,大部分村民14年后仍未获得赔偿,加上重置区的住处与环境不宜生存,受穆仑水坝影响的本南人不得不人墙挡泥车,捍卫巴南河的战士们披星戴月备战,其他8座整装待发的洪水猛兽,隨时淹没大地侵蚀生命。 一座巴贡水坝已经耗费了超过74亿人民的钱。巴贡生產2千4百兆瓦电力,若要生產砂州再生能源走廊计划的2万兆瓦的电力,我们需要多少座巴贡水坝?20,000除于2400等于8.3333个巴贡水坝。若一个巴贡水坝足以生產砂州3倍的电力需求量,那2万兆瓦的电力就等于超过24倍砂州的电力需求量! 受砂州巨型水坝直接影响的是陌生的「Sakai」,但是最后买单的是谁?相信此时此刻的你,心跳加速了吧。原住民的事也许不关你的事,但巨型水坝的事你不能不管。 (本文刊登于3/10/2012《东方日报》龙门阵)

Do Good的「新资本主义」

总所周知,大马公害课题由南至北、从东到西,好像漫天繁星,恆河沙数。 朋友说,大马很毒啊,不止关丹有稀土厂,还有劳勿用山埃冶金的金矿、柔南的石化工业、砂州的巨型水坝、万年烟的炼铝厂、万绕的高压电缆、金马仑的垃圾焚化炉。到底我们的国家发生了什么事? 不幸的是,朋友,以上公害清单未必完整。Tasik Chini还有个铁矿,污染了湖水,破坏生態;据说砂州Simalajau的炼铝厂动工了,规模比万年烟的炼铝厂大3倍;砂州的巴贡水坝电力威猛,但是至今仍然找不到买主,奇怪的是Murum水坝在建著,巴南水坝不久也要將开工,计划中砂州將有12个巨型水坝;还有…… 把所有大马公害课题拋在人民面前,有些人瞋目切齿、有的则觉得很消极无助、有些选择逃避问题,继续逍遥、有的泼冷水,说没有这些工业,国家哪有发展?怎样晋进升为先进国? 饶文杰话哉:「如果边佳兰不发展,1000年后还是一个渔村。」並对反对RAPID计划的人表示:「事实上,我们日常生活中,高达70%至80%的用品都是石化產品,如果这些人真的是有原则的,就应该言行一致,不要用石化產品。」 同样的话,我们也听过千百遍。口口声声反稀土厂,为何还用iPhone?反莱纳斯,就该从杜绝苹果开始!炼铝厂污染?有本事就把你家的铝窗统统拆下来啦!没有铝看你怎么造飞机,去澳洲看宝贝女儿?垃圾焚化炉你也反对?不如把垃圾囤在你家如何? 风凉话固然逆耳,却提出了两个爭议:一,没有了这些工业,我们能活下去吗?二,企业社会责任(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有必要吗? 所谓企业社会责任,就是商业运作必须符合永续发展的条件。这表示,除了追求利润之外,企业也需考量其商业运作对社会和自然环境的影响。维珍航空的大老板理查德布兰森在其著作《Screw Business As Usual》这么写道,他用了7年的时间来领悟一个道理:当各种企业促进世界经济增长的时候,没有一个企业插手阻止环境的破坏,反之,大家令「downward spiral」下降得更快。我们是问题的根源:我们浪费,我们挥霍,简而言之,我们搞砸了(we screw up)。许多天然资源,如原油、森林和矿物,都一去不回头啊(Once they're gone,they're gone)。 发展就要牺牲? 「嬉皮企业家」理查德布兰森认为,资本主义过时了,这是「新资本主

核废毒你10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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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核电厂一定要谈核废料,因为即使没有核灾,人民的性命还是受核电厂严重的威胁。因为,当官方大谈核电的必要时,总「忘了」考量及计划善后工作。其中一个善后工作,就是如何处里用过的燃烧棒(fuel rod)。燃烧过的燃料棒是核废料,目前专家还未找到处理的方法,只好找个地方贮存,这个贮存的地方叫做燃料池(spent fuel pool)。 可怕的是,用过的燃料棒含鈽(Plutonium)。鈽是非常危险,並很难处理的废料。用过的燃料棒,就是燃烧过的燃料棒,其毒性是未经燃烧的一亿倍。这一亿倍的毒,要多久才消失呢?答案是10万年。如果好莱坞拍电影,10万年一瞬间就过去了。但是现实上,2012年的10万年后,就是102012年。那有多久呢?如果一代人是25年,那就表示4千代后,毒性才会逐渐消失。 既然如此,燃料棒一定要贮存在很安全的地方,而且要確保10万年都安然无恙。这10万年,不能有丝毫人为的意外,也不能有意料之外的天灾。有可能么?难度很高,成功的机率近乎零。先看看,一座核电厂的运转,需要留下多少燃料棒呢? 核电厂照理要每年换4分1束燃料棒,即4年换一束燃料棒。用过的燃料棒需小心置放在燃料池里降温。燃料棒贮存在池里时,必须与其他燃料棒保持一定的距离,所以每束燃料棒,都需贮存於池里貌似小方格簿子的格架內,否则一旦互相碰触而发生核反应,就会爆发类似福岛核灾的悲剧。燃料池要严谨看管,因为即使樑上掉了一个钉子进池里,都可能导致一次核灾。 试问,燃料棒这么一种「易碎品」,人类如何「小心轻放」呢?日本用过的燃料棒至少有5万多束,台湾也有將近2万束。美国有65个燃料池坐落於核电厂內,《福布斯》杂誌形容这些燃料池的贮存方式为「racked and re-racked」,可想像是多么的拥挤。燃料池通常建在原子炉上方,福岛核灾部分辐射可能来自燃料池的泄漏。 哪一个政府能够提供10万年的燃料棒「永久贮存」条件呢?没有,全世界都没有这种永久贮存的设施,每个燃料池都有一定的贮存容量,而世界上的各燃料池都爆满了。所以大马一旦建设核电厂,人民就等於抱著和辐射废料一起等死罢了。 (本文刊登于12/9/2012《东方日报》龙门阵)

抗爭掌握时间与全民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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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现在谈大马建核电厂言之过早,不如说瞭解核电、警惕核电事不宜迟。据知官方原本兴致勃勃欲兴建核电厂,但因日本福岛311核灾,加上莱纳斯稀土厂一事,一发牵动全民的神经线,才暂且搁置一旁。 但是,「搁置」不代表放弃,更非取消。福岛核灾后的7月间,「反核能联盟组织」声称大马政府与马来西亚核电公司,已经悄悄地圈定建设核电厂的7个地点,准备耗资213亿令吉,于2021年建两座核能发电厂。 悄悄的时候,人民就要曝露它。因为在大马,悄悄地来的,並不会悄悄地走。话说莱纳斯稀土厂悄悄地进驻关丹,一直都没什么人注意。2年后经《纽约时报》报道,大马才发起抗议莱纳斯稀土厂的运动。抗议力量很强大,也很困难。我们总在夜深人静时,悄悄地希望反抗得更早,早在建厂之前。 武吉公满反山埃冶金运动起步早,不过不知何故曾经冷却下来。据可靠消息表示,反抗运动的消息一度被封锁,不知是来自「上面」的压力,或被一些外来掩饰为「助力」的阻力裹足不前? 勿使焦点模糊 但是,3年后不屈不挠的武吉公满居民反风又起,因为这个时候,事实已经应验了山埃冶金对环境的污染和对健康的严重危害。居民被逼选择发出抗议之声,或默默等待死亡,武吉公满居民选择了前者,只是已经造成了损害。 砂州万年烟的炼铝厂操作的年数和武吉公满以山埃冶金的金矿相近,厂週遭的环境污染和对居民的健康危害也和武吉公满大同小异。但是反抗无力,一来受影响居民皆弱势群眾,二则东马与西马的距离造成了两地接力很大的不便,反抗无法获得大眾的迴响。 边佳兰的抗议运动本来起步还不算迟,可惜不知何故总纠缠在反搬迁课题上,尤其是反义山搬迁,而非把焦点集中在石化工业对环境的污染和健康的危害。台湾多年以来,从一轻到最后反抗成功的八轻国光石化,皆是可供借鉴的石化工业危害例子。 但是,边佳兰的抗议运动无法对症下药地反对石化工业及RAPID计划,反而令格局变小,並模糊了运动的方向,无法突显石化工业对全民的影响。 以上举例的各种公害课题,反抗运动的艰难令居民十分无奈,最后一个例子则因反抗目標不明確,令外界热心人士不知如何协助。这样的说法不是消极,而是警惕人民切莫掉以轻心,因为一旦生米已煮成了熟饭,要把公害赶走就不容易了;一旦目標模糊,抗议就失去了方向。 归根究底,环境保护运动的时间掌握很重要,全民的智慧也是决定运动进度的关键。 掌握资讯作出反应 比方说,在敲定方案之前,人民对核电厂的运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