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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 Plate看亚洲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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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和朋友聊起,问他看了 Tom Plate 写塔辛的最新著作没有。他说不,认为外国人写亚洲人一般上有失偏颇,看亚洲人的角度不够客观。比方说, 她认为 读 Tom Plate 写李光耀,不如看李光耀自己写的回忆录《 The Singapore Story: Memoirs of Lee Kuan Yew 》,或者是李光耀的专访传记《李光耀:新加坡赖以生存的硬道理》。两本可以当枕垫头的巨著,薄薄的一本《 Conversation with Lee Kuan Yew : Citizen Singapore: How To Build A Nation 》怎能媲美? 浅见以为,这位朋友所谓的“客观”未必是客观,虽说自传的细节详尽不再话下,但作者回忆的过程中,难免经过选择性筛选,以自身利益和形象为主,量身打造出一个完美的楷模。当然,为了显得客观和真切,作者会巧妙地把一些瑕疵写进去,甚至向读者告解和忏悔,因为读者都喜欢看到强者脆弱的一面,这样一来可以激发他们母性的爱,或雄性的宽恕。忽视了这一点,自传未必失败,但肯定难赢得读者欢心。 就李光耀的“硬道理”和老外写的畅销版这两本传记来说,《李光耀:新加坡赖以生存的硬道理》封底介绍此书时,声称它“ combative ”、“ thought-provoking ”和“ controversial ”。再翻开封底靳口,编务小组的作者名单煞是壮观,但是仔细一看,不外是“新海峡时报”和“新加坡报业控股”的新闻从业员与学者。厚厚的 4 百多页,专访的问题都导向引申出李光耀的治国硬道理。只有李光耀的说法,没有作者们的看法。 由此可见,写自传或委托人撰写传记很多时候是为了从新塑造形象,或在几十年乱七八糟的事迹下,整理出比较“可观”的一面,把尘土扫在地毯下,摆一束鲜花,喷些清香剂,传记赖以遮丑的硬道理,不过如此而已。这也是为什么,我对马哈迪的回忆录《医生当家》不感兴趣。 相反的, Tom Plate 写传记不止主观,他的主观往往引申出有趣的对答,这种生动的写法把人物写活了。也因为这样, Tom Plate 的“逼供”道出了三位亚洲巨人的脾性,字里行间透露,马哈迪和李光耀至晚年仍坚持己见,反而是塔辛愿意承认他曾经作出错误的判断和决策。 Tom Plate 认为李光耀是马基亚维利和柏拉图相遇在...

分歧说

Komas于10月1日和2日放映了20部纪录片公众观赏,主题是人权,标语是“勇于记录”(Dare To Document)。最动人的纪录片是《The Imam and the Pastor》,讲一位宗教司和牧师如何协调宗教和种族的冲突,并发启一个叫做“Inter-Faith Mediation Center”的草根组织,到各地协调冲突,宣扬和平信念。 尼日利亚的首都卡杜纳(Kaduna)的穆斯林和基督教徒的关系绷紧得,只稍一弹,弦即断,特别是2001年落实伊斯兰法过后。宗教司Muhammad Ashafa和牧师James Wuye各别领导的武装部队,以阿拉和上帝之名,不惜代价捍卫自己的社群,包括血腥的相互厮杀。 在冲突中,牧师James 失去了一只手,宗教司Ashafa同时失去了他崇敬的导师和两位家人。仇恨加剧了暴力,暴力更戳穿仇恨。若不撇开宗教信念和种族分歧而固执己见,这场冲突始终钻不出死角。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宗教司Ashafa对着上天膜拜,心灵上“仇恨”和“宽恕”互作挣扎。牧师James脑子里一旦泛起宗教司Ashafa和他的跟随者的画面,就被极端分子的刻板印象死扣打成疙瘩了。 冲突因宗教而起,也因宗教而灭。宗教司Ashafa和牧师James为了人民的和平,他俩克服了心灵障碍,宽恕并包容彼此的分别,联手化解一场宗教纠纷,连心建立一个和谐的社会。纪录片以一场聚会落下帷幕,双方的信众面对面放下芥蒂原谅彼此,各自道出和平共处的心愿。 这简直不可思议,不得不感叹too good to be true。可见冷暖人情已把人心冰化,《The Imam and the Pastor》的真人真事此刻仿若好莱坞煽情影片,泪流满面后很想它是真的,却不相信它就是真的。牧师James在一次访谈中承认,没有仇恨能一笔勾销,彼此之间还是有驱赶心魔的时候。但是,他相信他和宗教司Ashafa是一对夫妇,虽然时而意见不合,但是他俩互相恩爱,绝不离婚,因为他们不想苦了孩子。 各国的团体、组织和小社群在冲突失控之间,会邀请他俩前去协调纠纷,有时烽火连天了,他俩也赴汤蹈火去灭火。卡杜纳的宗教纠纷至今还是个严重的问题,牧师James与宗教司Ashafa发启的“Inter-Faith Mediation Center”,是个“化敌为友”的最佳典范。组织宣扬不同宗教共存的主旨,并建立一...

一个摄记和一个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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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记者诺兰法祖在索马里中弹身亡,当“ 殉职英雄”的灵柩盖上国旗时,大家都很难过,我倒不会,反而觉得很“正常”。 你想想看,根据捍卫新闻工作者权益的无国界记者组织的记录,自2007年以来已经有23名新闻工作者殉职索马里,若简短换算,那么,一年内就有4.6名新闻工作者在索马里殉职,换句话说,少于每三个月就有一人殉职。 当然, 首相的话 也不是没有道理,他认为出差采访没有绝对的安全保障,“如果你没有做好承担风险的准备,最好别前往”。言外之意,就是如果怕死,最好别去冒险。所以,一旦你做了决定冒险,你就必须自己承担所有的后果,死活不关任何人的事,不应怪罪任何人。 诺兰法祖确为国捐躯 诺兰法祖的老板,既是《马新社》总经理哈斯鲁哈山 表示 ,他曾再三询问诺兰法祖是否执意要去,而“诺兰法祖坚持要去,我们只好让他去”。当然,诺兰法祖当时是在什么情况下“坚持要去”,他是握着拳头说,还是看着上司的眼神说,这一切,我们不得而知了。 当然,我们不能排除他的职业道德,首相纳吉已称诺兰法祖为“真正的大马英雄”,“为国捐躯”本来就非懦夫之作为,诺兰法祖实至名归。 采访主题到底是什么? 只是我有点不明白,若如报道显示,他是到杀戮现场拍摄后在车上中弹,这是否表示他是出差报道索马里的内乱?那为什么他必须跟随“一个大马布特拉俱乐部”的救援队及“部长夫人协会”到索马里采访?是否采访了“一个大马布特拉俱乐部”的救援活动,才顺道拍摄大屠杀现场?或者,拍摄杀戮现场是报道援助活动的一部分? 根据“一个大马布特拉俱乐部”的网站报道,55人的人道援助团准备了250公吨的食物和医药,欲给予4万5000户人家施援。诺兰法祖出发前“坚持要去”,他是否掂量了这个报道的重要性? 勿忘援助本国弱势群众 同时我也很好奇,这250公吨的食物和医药的来源,是公众捐款?商家赞助?“一个大马布特拉俱乐部”成员自掏腰包?或巫青出钱?还是来历不明? 根据“一个大马布特拉俱乐部”的网站显示,它的成员属于18至35的年龄层,主要想吸引年轻专业人士,比如医生、律师、工程师、电脑专才、飞行员、会计师等等。其援助活动主要在国外,比如巴基斯坦和加沙,每次行程都涉及50到60名成员到国外去。我很想知道,行程费用是自资,或由哪一方拨款? 既然一个马来西亚有这么强大的组织,财力雄厚,人才济济,能浩浩荡荡地出...

金马仑土崩埋了什么

前提:这篇文章重写后才上载,主要原因怀疑牵涉“天灾”单位来头不小,所以不便违抗天意。 文章关键词是“ 林木深处 ”,注意,许多人联想到伐木商,但是要知道,罗马不是一个人建的,天灾不是一个人造的,很多利益集团的确该有点职业道德了。  相关阅读请点击: 《自由今日大马》 金沙花园 点击3月1日“重点推介 金马仑Brinchang Square 售罄” “彭亨苏丹联营工程”,“金沙花园”和“推出更多发展计划“ ,点击3月1日“金马仑 Brinchang Square 未推出 已订购一空” 槟城消费人协会的文告 视频 有些事情明明白白地摆在面前,只稍查询一些资料,加些逻辑思考,就能从A点贯通到B点,但是,往往只差没有如山的铁证,结果只能会意,不可言传。偏偏世间万物变幻莫测,“天灾”是个无需铁证但最安全的诠释,可惜那是个低水平的理由。因为,很多时候,人祸是间接而非直接造成的,要找出罪魁祸首,非动员敬职的专才,和有关部门的合作等等。然而,事实往往不尽人意,因为人与人之间一旦建立了利益关系,就很可能一手遮天,甚至联手瞒天、牵手过海。  金马仑碧兰璋和丹那拉打之间的双溪雷(Sungai Ruil)的原住民甘榜山上,在8月7日突然发生土崩,山泥覆盖了3间房子,造成7死2伤。据《光华日报》8月11日报道,彭亨州务大臣拿督斯里阿南耶谷指出,初步调查报告显示“肇因并非不当发展或过度开发”,他表示土崩惨剧“纯属天灾”。  事发后,原住民甘榜为数1千左右的居民暂时安顿在碧兰璋大会堂。据一位80岁的老伯说,大伙睡在一块,拥挤好比罐装沙丁鱼。当问及何去何从时,原住民皆一脸彷徨,不知官方将如何安顿他们。 金马仑今非昔比,放眼皆是高高的公寓,车子驶过的地方都是建筑工程,肮脏的河水非黄色,而是刚削去表层的红泥色。  车子驶入双溪雷的小路时,令人一度困惑,以为走错路,因为路口铲泥机、红泥、还有建筑工人的景象,显然是进行着开发工程,四处张望却不见牌子显示进行着什么工程。但是,这确实的开往双溪雷原住民甘榜的路,因为不到几分钟,左边山侧林木深处既是 事发现场 。  一山零零落落的房子,本来景致优美,可惜土崩地点泥泞覆盖,剩下一面白色的墙,粉红色透明的窗帘依然悬挂在窗上,悄悄诉说着一些听不见的秘密,特别凄凉。有个原住民骑着机车回...

许长法的医院推荐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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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经波折,许长法被允许出院了。他两周内三度被警方逮捕,根据许长法,警方在其扣留期间,粗暴地对待这位59岁的老人,包括逮捕他的时候把他推倒在地面,导致面部及身体多部位擦伤、以手背掴打他近十次,以致眼镜飞离,最后被打到晕倒;用手铐把双手铐在背部,要求他坐在地面,再用脚使劲地踩踏他手腕之间的手铐,导致他手腕瘀血;踢他,或刻意把臀部向着他放屁;甚至嘲笑他父母从中国来,应该滚回中国。 许长法头两次被逮捕,是因为他独自穿黄衣示威,举着一个自制的牌子,写着“Bersih干净”的字眼,右侧画着手铐,下面是“Kotor肮脏,OK?”一行字,以示抗议,而非伤害良民百姓,或杀人放火。第三次被逮捕,则是从医院检查身体后,在Jalan Ampang等巴士的时候被三位警察逮捕,当时,他并没有举牌子示威。 换句话说,他和709净选盟2.0所有5万个上街游行的平民百姓一样,希望有一个干净的选举制度,让人们可以在透明的程序里,选出他们认为最适合当家的政党和人选。唯一不同的是,许长法单独行动,即便执法人员对他不满,却无法提控他,因为一个人行动并不能构成“非法集会”。 许长法不顾他身上带病,屡屡挑战警方的极限,但是警方逮捕了他,却无法用法律把他扣留长时间,势必无罪释放。在第三次释放他的时候,许长法要求警方带他到医院验伤,并要求去同善医院,但是警方在他不知情之下,把他送入中央医院的精神病科。 当晚,许长法被逼与其他精神病患共居一室,加上院方喂食的药物,导致他昏昏迷迷,结果彻夜不能眠。第二天,在其友人和院方纠缠之下,医院终于同意让许长法出院。于是,许太太立刻从诗巫赶来吉隆坡,因为只有家属才能办理出院手续。她从机场赶到医院时,已快半夜了。院方要求她等医生来,才让她办出院手续。后来三更半夜,三位医生单独接见许太太。根据许太太,他们要求她把许长法留下,声称他病情严重,可能危害社会。 但是,许太太坚持把许长法接出院,回诗巫征求别的医生的意见和治疗。真的是几经折腾啊,许长法终于于2011年7月24日出院了。 中央医院在24日发了一封院方的推荐信,开头就说“He was admitted to HKL (psychiatric ward) on 22/7/2011 with history of demonstrating at Jalan Ampang as he is the suppor...

白毛政权下的效率分裂症

我在古晋被精神分裂,绝对不是因为生理状态,而是来自砂州政府的双重标准。开始,甫从诗巫办了事过来古晋的朋友,埋怨诗巫脏、诗巫吵。但是,古晋环境很干净,和政权恰恰造成对比。古晋不止干净,还很安静,车来车往都不响喇叭,没意见就是没意见,响什么的响。709都门闹得热哄哄的时候,砂拉越河的水面安逸祥和,其实水里沉重得纹风不动,不能动,不想动了。 河边附近一家咖啡店的老板说:『古晋的生活节奏很慢,我去吉隆坡反而不习惯。』街上的当地人拖曳着脚走路,长长的影子跟随在后,恍惚之间,以为在黑影里看到了首长。手机响起,首都的朋友以为我在都门,问在哪里集会,说话速度够快够逼,电话里尽是吵杂声。我坐在一辆很宽敞很舒服的巴士上,吹冷冷的空调,和一班乱七八糟的外国人前往“热带雨林音乐盛会”。 巴士专载送欲往Santubong参加“热带雨林音乐盛会”的人们。上车一看,大部分是年轻老外。有个老外很惊讶,说一辈子没坐过这么豪华的巴士。老实说,不单是我,同行的朋友也有同感,声称他乘搭同一个公司的巴士,从民都鲁到古晋,一趟路程超过11个小时,长途折腾,怎么没有这么一流的待遇。 巴士准时开行,准时抵达。当晚音乐会人潮汹涌,半夜离开的人数固然不少,巴士一辆接着下一辆,效率指数非常高。但是,我前一天和朋友到Serikin的际遇就很不一样了。Serikin位于离开Bau大约15公里的边界,周末许多印尼人在这里摆卖商品,算是这区域一个热闹的市集。对一个正常运作的公共交通来说,一般上不应该在时间和班次的安排上有任何疏忽和偏差。 回古晋的时候,发现在街上走来走去,都没有出租车。问了当地居民,说是往前走一段路才有巴士车站。走了老远的路终于抵达车站,才发现来到郊外的郊外。在车站等车的市民说中午12点有一辆巴士,那时候是11点左右,心想等一个小时还不坏。后来那个男人乘朋友的小货车走了,12点也过了。有个腰间佩戴巴冷刀的阿伯,来回办事经过车站好几趟,陌生人也变了打招呼的朋友。 烈日当空,我们等得很不耐烦。再问其他居民,说是12点半才有车,不过周末难说,有时可能1点,或许1点半。甭问,最后我们拦货车回古晋。 然后我发现,在这里,效率有双重标准。“热带雨林音乐盛会”无论是软是硬,设备、交通和流程安排皆具国际水准。再说,砂拉越河水清澈干净,因为这条河不像砂州的其他河流,周遭没有伐木活动。放眼,古晋市区干净明亮...

黄色好!

709骤近,原本代表色情的黄色,居然变成敏感色。国情之下,人民精神压抑,凡事越敏感反而越热门。净选盟2.0的宣传片打着《Yellow Is The New Black》的标语,黄色不再是污秽的颜色,相反的,它代表了洁净,Bersih,一个大马人民共同追求的方向。 但是,在这净选盟2.0呼吁公平选举的和平集会骤近的关键时刻,首相放话,指是“一些人迫不及待想掌权,而非因为国内选举不干净”。恕我愚钝,若国内选举干净,何必畏惧区区一个人民的和平集会? 当然,公平的首相有着坚毅的牛仔精神,发话激 “他们” 出来单挑,首相道:“若他们有胆量,就应该在大选中竞选,而不是透过非法集会制造国家混乱。” 这把我搞糊涂了,先甭讨论若没干净的选举,如何在竞选中选得明明白白这事。首相这厢拔枪,对面和他决斗的究竟是哪位?言中的“他们”究竟是谁?我百思不得其解,因为按照语法来看,莫非指的是净选盟的成员?或上街参与净选盟2.0游行的人?如果推测无误,是不是说,不满选举弊病丛生的人,就应该去从政竞选?这么说,若大家乖乖听话,取消了万人游行,下届竞选岂不无端端多了万个竞选人? 啊,难道他指的是政客?从竞选盟发表的 文告 我们懂得,709大集会是一个人民的意愿。文告写着:“作为一个运动,我们对任何政党得到的支持率没有兴趣,我们的宗旨只是要改革选举制度变成真正自由与公平,以便所有政党能够在公平的平台上竞选,以及人民能够自由地选择最佳的政府。”清清楚楚,明明白白,it’s all about the people,不是政客或政党。 看来,我又得从新检讨选举改革的八诉求了:(1)全面清理选举名册;(2)改善邮寄选举程序;(3)实施点墨制;(4)至少有21天竞选期(5)个政党可以公平在媒体曝光;(6)加强选举法令的执法;(7)消除贿选;(8)停止龌龊政治。 我不厌其烦地重复检讨,是有原因的。因为,从目前执政党应对709和平集会的方式,会轻易误导部分人民,以为709若爆发动乱,全是净选盟和参与游行的人的责任。 内政部长希山慕丁 “不排除” 援引内安法令,逮捕709“非法集会”的发起人。他说:“如果这些大集会对国家的安全及公共利益构成威胁,政府则有必要援引内安法令逮捕有关人士。” 从警方扣留8名穿印上“Bersih”字眼黄色T恤的骑摩托男子,到传召安美嘉,和在游行推介礼上朗诵一首诗的文学...

依布拉欣和他的免死牌

在马来西亚,谁有条件肆言无惮却平安无事?那还用问,当然是依布拉欣。在马来西亚,谁能宣扬种族主义却安然无恙?绝无非议,当然是依布拉欣。在马来西亚,谁可以焚烧和践踏一个人的肖像,而不惨遭警方拘捕?别问别问,当然是依布拉欣。在马来西亚,谁有资格恐吓人民,若不依他的说法,什么都可能发生?唉,毋庸置疑,还不是他依布拉欣。 所以我不得不怀疑依布拉欣真正的身份,土权主席除了是主席之外,是不是某一个大马产品或某一个大马机构的代言人,因基于机构本身的一个形象问题,通过他发表一些机构不便发表的言论。别太在乎,我的阴谋论不过是效仿马哈迪美国人911自撞自尽的荒谬假设,有99%的虚拟,和1%的可能。 根据《当今大马》的报道,《星报》在网站进行了一项的民意调查,调查的问题是:“你对净选盟2.0在7月9日举办的游行有何看法?”调查显示99%的网民投票支持“它应该获准举行”。 且让咱们再次检讨选举改革八诉求:(1)全面清理选举名册;(2)改善邮寄选票程序;(3)实施点墨制;(4)至少有21天竞选期;(5)各政党可以公平在媒体曝光;(6)加强选举法令的执法;(7)消除贿选;(8)停止龌龊政治。 横看竖看,民主选举该执行的制度,都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当依布拉欣声声抱怨许多人指他煽动,说净选盟不理警方警告执意上街游行,却不算煽动咩的时候,相信凡是没有免死牌的人民都同意,净选盟提出的选举改革七诉求,不止合理,还非常期待。 看来,依布拉欣有一个小小但颇伤脑筋的问题,因为他一直以来尽职尽责,演技太过认真,效果不太逼真,恐吓不过是“呼”一口气,稍嫌气虚。反正大马人民是“吓大㗎”,他一厢情愿推广“在家囤粮论”,人民继续讨论净选盟709游行,该带些什么,比方说口罩、矿泉水、毛巾、头盔等等,即使批评叫依布拉欣太累,大马却一点都不累。 再者,他焚烧和践踏净选盟2.0主席安美嘉的肖像,指她是“非常危险的兴都女人”,殊不知他自己不止得罪了净选盟,还同时得罪了兴都教徒,得罪了女人,得罪关心民主选举的人民,实在罪该万死,所幸,他有一个大马的免死牌。 所以,如果华人都出来游行,那得感谢谁?当然是依布拉欣。如果自扫门前雪的人,突然关心起政治来,那得感谢谁?当然是依布拉欣。如果听到种族这两个字就很激动的人,突然发现自己是Anak Malaysia的时候,那得感谢谁?当然是依布拉欣。因为大家看到...

伊班女子的纱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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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年少了却依然浅薄,弄不明白穿一袭纱笼的伊班女子,在河边恬然洗衣沐浴,露出了大半截肢体,看在眼里温柔在心里,没有一丝的想入非非,只有午夜梦回的风韵。我把长筒裙扣得紧紧,思考着纱笼神秘的玄机,怎么使劲都无法让纱笼安安稳稳地裹住身体,在河里总要三番四次地从新捆紧,唯恐春光乍泄。 我的城市节奏坐立不安,弄不明白慢板的悠闲生活,面对着日常生活的艰难,伊班人始终怡然自得。诡异的是,身历其境才惊觉,慢在温柔的光影间催眠了我,而我在恍惚中着迷。然而,河面流水潺然,想逆水而游却不易。他游了过去,从远远对岸的水面露出湿透的笑脸。我再次扣紧纱笼,暗地里预料流水将轻易地把纱笼解开,驱使身体回归自然。犹豫间瞥见随行的小弟,和他那宽大的恤衫。我对着小弟傻傻地笑,结果放弃纱笼套上恤衫,开始游离岸边。 也许我该说,我不再年少了但依然狂妄,缓缓地随流势调整前行的方向,以便不轻易被冲走。伊班朋友说哪有没鳄鱼出没的河,想想大半辈子了都没在河里好好游过一次泳,河水正凉,我无论如何都会在对岸与他会合,和那一片沿岸的树林,还有一小片无人的沙滩。 是有些气喘,但是坐在对岸回望长屋,和河边光腚戏水喧闹的小孩,相对的,纱笼女子优雅地观望。纱笼裹住的不只是温柔的身躯,那是婉约中带着刚毅,叫我想起早上在河边小学看到的标语:“I deserved to be successful and happy”。 河水虽凉,却浑浊无比。合掌勺一勺水,皆是黄黄的泥沙。长屋朋友说抱歉,这几天没下雨,蓄水桶的水用完了,要你们在河里洗脏水澡,很不好意思,我们今晚也必须到另一间长屋投宿。同行的其他来自西马城市的伙伴们,听了没有不尴尬的。有的因在小学发现了水龙头,就在那儿洗澡,殊不知那水来自学校和长屋共用的蓄水桶,而长屋居民一直不作声,全为了远方来客的便利,直到逼不得已才透露真相。 据说河水曾经清澈,如今沿岸多处堆积着树桐,乘船到长屋时屡屡可见伐木活动。然而,河里围着纱笼的伊班女子只显得更加出污泥而不染。那一刻,我终于看懂了在小学竖着的另一个标语板:“If not us,who? If not now,when?”,眼中的河水和纱笼孕育着我的一个绮念:长屋的长廊染上了纱笼绚丽的碎花,夕阳斜晖一路把碎花映照到河边,那几只鸡的啼声特别响亮,把碎花撒遍了清澈的河水,我和他缓缓游过对岸,鳄鱼浮在水中静观,其变,就在贪与足...

北京艺术集中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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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看艺术,只有一个形容词:大。画廊大,艺术品大,艺术品价格数额大。 所以乍看之下,北京的艺术家很幸福。首先,北京有两个规模庞大的艺术中心,一是798艺术园区,另一个是通州的宋庄。两者似乎为艺术家度身订造,因为艺术工作空间宽敞且集中,毋庸置疑,这一点满足了艺术家自主发挥创作的欲望,同时方便中国人经营艺术的国际市场。但不知不觉之间,却限制了艺术家的空间。为什么?因为他们的庞大,是在一个置身定制的范围里面。当庞大处在一个置身定制的范围里时,它不再是无限,而是有限。 798和宋庄尝试效仿纽约的苏活区,聚集了大量的艺术家。如果你不熟悉苏活的话,你没损失什么。你要是没看过798,或者去过宋庄,算是你的福气,因为如此一来,你对中国快速崛起的艺术趋势,保留了浪漫的遐想。 在60-70年代,艺术家陆续搬进纽约苏活,部分原因是苏活一带的铸铁建筑极具特色,加上宽敞的阁楼十分适合艺术工作,但是主要还是因为苏活区租金廉价,对有一餐没一餐艰难求存的艺术家而言,最具吸引力。 从表面看来,北京798与宋庄的情况和苏活略同,但是在两个不同的政治制度之下,聚集艺术家的空间对创作发展的影响很不一样。 当初中国各地的艺术家流浪到北京,打散工、作画,试图打造一个艺术空间。他们最初聚集在圆明园,后来在宋庄。直至798格局成型,应该是在2002年后,当中国当代艺术被炒热之后。798的大型建筑是50年代工业发展的产物,当时中共刚刚建国,向东德买技术建厂,所以设计了Bauhaus式的锯齿厂房。没想到,这种设计的窗户採光自然,适合后来改为艺术展出空间。开始的时候,一些艺术家租用老工厂作为艺术工作室,后来陆续举办了艺术活动,一直到画廊进驻,终于,北京市政府看到了它的潜质,正式规划为【北京798艺术区】。 但是我所看到的798,是一个包装时髦的艺术品牌大卖场,而非刺激艺术思维的社区。 宋庄在地势上比较吃亏,因为它距离北京市区较远,结果发展落在798后头。它步伐虽慢了点,但如今逐步赶上。通州县有意把它打造成艺术村,现在已是独立电影和艺术馆的重要基地。虽说宋庄本来的个农庄,我在宋庄,放眼皆四四方方的巨大建筑,设计风格大同小异。在这里,建筑的设计和规模统一,它没有苏活的自然,活脱脱一个艺术集中营。 如果说798是艺术大卖场,那宋庄就是大量生产制造商品的工厂了。当然,不是所有艺术家都有这个“...

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唱歌画画

去年大概这个时候,我写了一篇介绍艾未未的文章,开头引用他父亲艾青的一首诗,《他死在第二次》的最后一段,【他倒下了】。 在那夹着春草的泥土 覆盖了他的尸体之后 他所遗留给世界的 是无数的星布在荒原上的 可怜的土堆中的一个 在那些土堆上 人们是从来不标出死者的名字的 ——即使标出了 又有什么用呢? 当时我想说明,艾未未是个艺术家,他觉得他有必要为社会做一些事。比方说512地震,官方没有公布遇难者的名单,只提供一个笼统的数字。死者如布满在荒原上的星星,隐见星光幸有余,却唤不出名字来。于是艾未未和他的志愿团队设立一个纪录片组,采访几百户遇难人家,然后通过推特公布将近5千个遇难者的名单。 但是名字标了出来,又有什么用呢?艾未未说:『对死去的生命不认同的话,实际上是对生命的不尊重,是对我们自身价值的贬值。』艾未未与他的团队揭露了豆腐渣工程的真相,他涉及的众多民运工作说明了一件事:一个人活着能做的事,是没有局限的。 艾未未为了谭作人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的事,和音乐人左小祖咒还有工作室的几个志愿者,一起赴成都为谭作人作证。他心里想必已有了个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结果不出意料之外,夜里3时遭警方砸门,艾未未即刻启动包包里的录音机,接着5、6个警察破门而入,还动手打人。从录音我们听到有个警察说:『谁看见了?』『你有什么证据?谁打了你?打你哪儿了?伤在哪儿?』他们没料到,艾未未不但录了下来,而且在警方没察觉之下,在电梯对着镜子拍下了当晚涉案的警察。这起事件可谓行为艺术,由大学中文教授艾晓明拍成纪录片《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电梯拍摄的相片也在网上广为流传,在国外展出。 左小祖咒有首名曲叫《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呼吁人们不要自顾自悲伤,而要主动采取行动。去年签署了《零八宪章》的维权人士冯正虎被自己的国家禁止入境,选择在日本机场滞留数月抗议。左小祖咒当时开演唱会,唱《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的时候,背后的大屏幕放映冯正虎滞留日本事件的画面,台下观众感动而哭了。冯正虎在机场什么都没有,就只能从手机发推文。他写道:“左小祖咒的歌声与我的画面告诉人们: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我要与你一起行动,我们互相支持、彼此关爱,我们的行动震撼世界、感动中国,最后自己改变自己的命运,万事如意。” 艾未未乃艺术界权威人物,但是他的专业不局限于个人艺术,相反的,他对他所生存的时...

站台艺人你知道你站的是哪里吗?

2011年4月15日 中午 12点47分 http://www.malaysiakini.com/columns/161593 站台艺人你知道你站的是哪里吗?也许你认为这是小事,也许艺人本身也认为这是小事,但是站台的时候,艺人是否认真想过,自己站的是那一台?代表的是什么?支持的是什么治国政策? 光良、林宇中、神木與瞳、张栋梁都纷纷为国阵站台。据报道说,光良现身14日诗巫人联党的集会,“引起现场一阵骚动”、“年轻粉丝一度热血沸腾”、“整个政治演说严肃气氛一扫而空”。 帮政党站台岂能不政治化 有人认为,站台是艺人的工作,不该政治化。问题是,你帮政党站台,不政治化难道是童话?真是笑话。 除非艺人本身认为自己是一个商品,凡是商品只要有钱就买得到,那就毋庸议论了,因为有这样的前提,结论就是艺人不需要有原则和立场,不需要有思想和理念,关心国家的前程更是题外话了。 台湾向来都有政党邀请艺人站台的风气,砸下重金为候选人造势,主要是拉拢年轻人的票选,见怪不怪了。 罗大佑为制衡两极化站台 罗大佑曾经为他欣赏的独立候选人李敖站台,也发话愿意免费为无党籍候选人站台,因为他说过:“台湾现在最需要一股新的中间潮流,才能在极端中形成平衡、稳定的力量。”罗大佑站台的动机很明显,不是为金,而是为了制衡政治两极化,作为他身为一个艺人对国家的贡献。 光良、林宇中、神木與瞳、张栋梁都支持国阵吗?支持独揽30年大权的政权吗?支持掠夺原住民习俗地的白毛吗? 身为公众人物有社会责任 如果他们说得出类似罗大佑的一番话,说得出他们为什么选择为这一个政党站台,为什么支持这个政党的政治理念或贪腐,否则他们只不过是被选择、被利用、被消费而已。 也许你认为艺人站台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别忘了,艺人身为公众人物,甚至是某些群体的偶像,是有它个别的意义的。当年张国荣堕落自杀,香港人骂他没有艺人的责任,因为艺人有社会责任,身为一个公众人物,他自身的行为必须对公众有个交代。 艺人竟然浑然不知被消费 光良、林宇中、神木與瞳、张栋梁向公众传达了什么讯息? “我支持国阵!”,句号。 大马艺人难道要继续活在自己的童话里,做做专辑办个小演唱,身边围几个小粉丝,就自己很嗨了,心里却害怕政治害怕到要死,宁可无知、不知、不想知。 如果没有公民意识而为政党站台,被人消费了还浑然不知...

还我们的砂州于砂民

一个公民的基本权利是什么?就是能够自由地到任何一个国内的州属。为什么?因为你是那个国家的公民,国家的土地就是公民的土地,你的土地。 在这样的前提下,若一个执政的政权不遵守民主的原则,一意孤行,独揽大权,它可以怎样?首先,你不听话,就不让你踏入我掌管的土地。举个近期的例子,社运份子Steven Ng于本月3日抵达古晋国际机场时,被禁止入境,理由不详,边检人员表示,只不过是遵从州政府的指示。Steven是大马公民,大马公民被禁止入境大马的州属,是哪一门子的道理?当然,Steven不是第一个被禁入境砂州的大马公民。 2009年,公正党的Sivarasa Rasiah飞抵砂州时,被告知他三个月前已经被列入“黑名单”,当他问起原因时,移民厅的边检人员告诉他,理由不详,只不过是遵从州政府的指示。 2008年6月,陈成兴为了出席他起诉《星洲日报》、《国际时报》和《诗华日报》诽谤的审讯,飞抵美里,却被禁入境,理由不详,边检人员表示,只不过是遵从州政府的指示。这已经是第二次陈成兴被禁入境。同年3月,也就是大选前夕,他曾经被禁止进入美里投票。 2007年,柯嘉逊飞抵古晋,准备为当地的教师主持新纪元学院教育文凭毕业典礼时,却被禁入境,理由不详,边检人员表示,只不过是遵从州政府的指示。当时同行的董总主席叶新田和新纪元学院注册主任莫顺忠却平安入境。 后来柯嘉逊不断施压,移民厅边检人员才吐露真相。原来,边检人员审核其大马卡后,发现他已经被列入“黑名单”,因为大马卡显示他“涉及反伐木活动”。不但如此,大马卡也显示柯嘉逊曾经在民主行动党的旗帜下,于90年当选八打灵再也北区的国会议员。 还有Jerald Joseph和Gobalakhrisnan,都是黑名单上的名字。以上被禁入境的人士不是罪犯,也算不上异议份子,他们关注大马人民的权利,为人民做事。这反映了什么?是砂州政府容不下他们,还是畏惧他们?是不是有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是有太多不为人知的不法勾当? 其实这些问题的答案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不是打压政治异己而已。Steven Ng之前处理不少原住民习俗地的事件,近期在监督砂州竞选。砂州现在进入了紧张时刻,若续Steven Ng之后,类似Steven Ng的大马公民陆陆续续被禁止入境,一点都不奇怪。 因为《砂拉越报告》频频抖出泰益骇人听闻的财富,人民知晓了声音微弱的原...

辐射包在哥身上

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已不再轻信官方的定心丸。每逢危机临于目睫,当官的总是信誓旦旦,不是“不受威胁”,就是“不受影响”,要不然“别轻信谣言”云云,殊不知这意味着人民的风险自担,因为我们总是奇怪定心丸发得那么快,检验过了吗?有副作用吗?会致命吗? 日本东北地方太平洋近海地震,矩震级规模9.0,那是3月11日。地震引发了海啸,接着距离地震最近的女川核电厂发生火情,然后福州第一核电厂就发生氢气冷剂器爆炸,导致放射性物质泄漏了。 副首相慕尤丁声称大马不受辐射威胁,不该听信谣言,制造恐慌。我想副首相太低估国民的智慧了,虽然说手机和网络的谣言,可信度确实比官方的定心丸高一个姚明的身高,毕竟,大家都尝试在从官方之外的其他管道,寻求最真确和最新的资讯,学习面临灾难应对的方式,了解高科技的日本如何处理核漏事件。若官方的可信度多一个曾志伟的身高,国民就无需这么劳累了。很明显的,国民都深信我们能兴建大马第一座核电厂,所以今天就该赶紧学习应对核泄的方法,因为大马公民一切都要靠自己。 我们的能源、绿色科技及水务部长陈华贵在13日表示,“此事并不影响大马兴建第一座核电厂计划的研究和推动工作”,并表示,“这是一个长远的发展计划,如果我们拍案敲定,我们将会在2021年建造核能发电厂。换言之,我们还有10年的时间。” 陈华贵叫国人静观其变勿臆测,语气坚定,就差没有拍拍胸膛说妹你别怕,一切包在哥身上。说实在的,我们还有10年的时间,而人民是善忘的,到时候往事如烟,核电厂如愿。 但是,两天后的3月15日,陈华贵没那么确定了,说“目前仍处于研究阶段,还未决定是否要兴建核电厂”。未决定?我没听错吧?这么一来,去年9月的大马经济转型规划方案岂不显得儿戏?所谓“政府计划在2021年于半岛设立首间核子发电厂,落实核子发电,以节省电能”到底是落实,还是未决定,相信接下来的10年可以反反复复,反正在研究阶段,国民还是别擅自臆测了,等10年再看。 3月18日,科学、工艺及革新部长麦西慕插上一脚,声称政府将公开招标聘请公司研究设立核电厂的可行性,然后等1、2年后报告出炉再定夺。问题一,政府将“公开招标”聘请法国、美国、韩国和日本专家,“公开”的程度开口直径有多宽呢?还是未到开口就有小管从旁叉出去了?问题二,说好的1、2年后,是不是等核泄事件降温,报告就不那么重要了呢? 无论是1、2年或10年,我们...

纪录片作为新媒体

今晚在《“流放”纪录片巡回放映会》的308的开跑讲座上,主讲人周泽南说了个很不好笑的笑话。他说,他去年在某学院教媒体系学生纪录片的时候,播放了Michael Moore的纪录片《Capitalism: A Love Story》,怎晓得大部分学生看不懂。 熟悉Michael Moore的人都知道,他的纪录片反映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实,主要原因是他对社会和政治的触觉敏锐,善于挖掘具争论性的议题。比方说他那部《Sicko》,说的是美国医药保健保险的弊端。他穷追猛打,揪出许多从中牟利的人,爆出保险公司内部的利益关系,包括牵涉其中的无数个政治人物。他同时比较了欧洲一些国家的免费医疗服务,更甚的是,他居然带一群付了保险费却得不到医疗的美国病患到古巴去,在古巴获得一流的医药服务。病患居然发现,在美国卖120美元的药,在古巴售价仅0.05美元。 为什么我要用一段字来描述剧情呢?一,我要指出Michael Moore勇敢挑战一个本来很枯燥的课题;二,Michael Moore够胆子揪住高干和政客不放,即使他们躲避他;三,他拥有记者应该具有的主动挖掘课题精神;四,他的纪录片具有丰富的资讯,但不乏吸引人的故事情节;五,我还没说的是,他习惯在纪录片自问却不答。他在关键的时刻问个问题,令观众莞尔后,自个儿来个小结。在更关键的时候他又问个问题,叫观众恍然大悟,自己来个总结。换句话说,Michael Moore能在纪录片中和观众互动。 所以,周泽南的笑话本来很好笑,因为Michael Moore的纪录片一针见血,看的人会爆笑,会流泪。如果学生看不懂,真的非常不可思议。但是,这笑话同时很不好笑,因为这显示我们媒体系学生的素质和水平,不过和曾志伟一样高。 无可否认,纪录片是一种极佳的新媒体。为什么?因为全马大约只有30%的人上网,这些人能从网络新闻媒体和社交网络,获得主流媒体被压制的讯息。但是,如何才能触及其他70%选择不上网或无法上网的人呢?在媒体受监控的环境之下,这70%的人如何得知真相? 纪录片除了可上载网络供在线观看或下载,同时可印制成光碟派发。更好的是,在各城市和乡村放映,尤其是被冷落和忽略的郊区。当片子探讨的课题和当地的居民有关,居民容易产生共鸣,一起观赏还能凝聚力量,很可能化为实际的行动。可是,一旦课题说不到观众的骨子里时,加上没娱乐性,请问谁会主动到放映的场所观赏...

魔术方块的硬道理

这年头很少人谈主流与非主流了,“cult”也不再是一个很酷的名词。那时候,艺术、文学与电影推崇另类风格,说白了,就是和商业化的作风不一样。非主流的出发点往往并非标新立异,而是对主流的庸俗,甚至媚俗,作为反思的产物。若非主流的拥护者超越了小众的范围,它便取代主流,最终成为主流。 回想80年代Apple Macintosh掀起的cult风潮,用Apple Macintosh电脑的人都有一个款,就是忒拽。虽然如今苹果电脑比以往普遍,但是放眼人人手中一部iPhone的景象,说明了cult阳光的一面,视乎其窗户够不够多,方向多不多面。 但是,前提是,非主流或cult本身,是否有成为主流或时髦的意愿。 主流和非主流当然不限于艺术、文学与电影,或科技品牌。我们有主流思想和非主流思想,主流媒体和非主流媒体,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范畴。但从这两者延伸出去,无论主流或非主流,各种思想所作的学术研究,最终通过什么管道和方式发表,决定了它是否有成为iPhone的潜质。 比方说,出版和办讲座。有些学术研讨会上那些突破的主张,一旦走出会场,所有热腾腾的言论瞬即冷却了一半。有时候,讨论的内容没有发表在网络,或印刷成硬体出版。即便是发表了、印刷了,它往往发表在小众的网站,或印刷了摆在桌面上和书架上蒙尘,等待下一个晒书日。 或者,办研讨会和讲座总是同样的几个团体,场所来来去去都是同样那两个地方,结果参于的人和观众还是那一众,谈论的调调还是同个音阶。虽然讲了很多,听到的人却很少。 事实即便如此,许多学者还是十分满意。虽然不自觉,那是cult的心态作祟,但是不自觉的也是,有cult的心态不表示就有cult的本钱。 若言论思想只局限于小圈子里,得到圈子里小众的支持个推崇,然后继续以相同的方式发展下去,借一个朋友的说词来形容,后果就是“近亲繁殖”。至于长期近亲繁殖的后果,维基百科说会“增加不良隐性性状的基因表现,导致近交衰退”。 当然,小圈子是个安全区,一来省时省力,二来减少面对无法预测的敌对挑战。换句话说,比较容易长期置身于自我感觉良好的状态。但是,任何思想和活动的成功,是看它在小圈子外的票房价值高不高,能否打通天罗地网,笼络普罗大众的心。 在《李光耀:新加坡赖于生存的硬道理》,李光耀说他有一组能干的人,他们能从多角度去看待任何事,就像Rubik’s Cube魔术方块一样。...

砂拉越才是我们最致命的伤

《砂拉越报告》网站和《自由砂拉越电台》的幕后推手通过《伦敦标准晚报》公开身份,大家没有不惊讶的。一个英国女人为了250万砂拉越人民的权益,“舍身”揭发泰益不可告人的秘密,究竟是为了什么。更何况她是英国前首相布朗的弟媳凯丽(Clare Rewcastle Brown),这样一个身份不简单的女人暗地里进行着一项隐秘的任务,究竟是为了什么,即使好奇害死猫我们还是得好奇一次。 想想我们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国家,一个砂拉越人剥削了砂拉越人的权益,反而要一个外国人奋不顾身来为砂拉越人讨回一个公道。不但如此,谁听说过做好事要躲躲藏藏的,偏偏凯丽不止要躲,她还接过死亡恐吓,如今不得不选择公开身份,全是因为不想像罗斯波耶(Ross J Boyert)那样死得不明不白。 日前布鲁诺曼瑟基金会(Bruno Manser Fund)公布泰益家族横跨8大国的49间公司,主流媒体很灵巧地飞跃而过,不留痕迹,朋友你说这伐木的生意不止令人忘我,还忘了你啊。去年10月,曾经在泰益家族持有的美国产业公司Sakti International Corporation担任首席营运员的罗斯波耶,因为和泰益家族成员闹得不和,一拍两散后,随即揭露泰益家族的财富,后来就离奇地死在洛杉矶的酒店房内。这是利益政治和好莱坞色彩综合起来的真人真事,但是有血有泪的不是观众,而是被剥削的砂拉越人民,尤其是原住民。 根据《伦敦标准晚报》指出,泰益家财万贯,很有可能比汶莱苏丹还要富裕。汶莱苏丹的金库可不是随随便便哪个富翁敢媲美的,更甭说超越他了,可见泰益的份量不小。泰益的财富究竟来自何处?也许《伦敦标准晚报》的报导道了一点什么。报导指出,《自由砂拉越电台》的达雅族主播通过电话和村民进行访谈,想了解土地被掠夺的实情时,凯丽要求主播Papa Orang Utan(Peter John Jaban)问个明白,是不是泰益抢了他的地?下回竞选,他会投谁的一票? 凯丽在砂拉越出生,8岁才到英国前。忆起小时候她母亲带她到森林里的情景,她说,当时砂拉越雨林有着3千种树木,1万5千种植物,420种鸟类和221种动物。由此可见,年幼的凯丽见过的森林很可能比Avatar还要Avatar。38年后她回到砂拉越,回到热带雨林,凯丽却被吓坏了。显然,所有伐木和掠夺土地开辟油棕园的活动,不止破坏了雨林,更干扰了原生态。如果你亲眼目睹原住民的耕地...

变从夺取密钥开始

2月17日,安华在他的博文引述了一个 读者的话 ,大致上是说,安华不是天使,然而,步向布城的必须是他,因为怎么说都好,“烈火莫熄”是安华激起的运动。但是,即便他拥有了开往改革的所有小钥匙,他也无法成功地实施他提倡的改革政策,因为关键在于那一把密钥。如今,改革受阻是因为密钥在别人手中,而持密钥者正是改革的最大障碍。 是的,安华不是天使。这位读者认为,除非夺得这一把密钥,否则所有的小钥匙都无法开启大门。只要把不是天使的安华送进布城后,改革才真正开始。到时,改革能培育出无数个魅力领袖,在恰当的时机之下,他们就可以取代不是天使的安华,继续推动改革运动。 这个说法说明了即使《安华不能当首相的50个理由》的50理由多么充足都好,依然势必把安华推进布城,因为对“符号”信仰者而言,安华已经是一个改革的符号,而他本尊的实力实际上是不是如他言,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当然,安华深受西方爱戴,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是一个符号。在宇宙所有东西都建立在相对立的基础下,当马来西亚的人权指数江河日下时,和纳吉相比,安华的价值观和想法比较接近西方的观念。根据Tom Plate的《Doctor M: Operation Malaysia, conversation with Mahathir Mohammad》点出,安华的西方仰慕者中,除了美国媒体,还有克林顿政权,和屡屡著文狠批目前大马人权、种族主义、纳吉政权的前美国驻马大使John Marlott。 换句话说,安华不是一个天使,但是他是一个符号,代表了改变。人民在不满当今的政权下寻求改变,即使对方拿手电筒直照安华的肛门羞辱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改革用不上肛门。密钥是用来开改革之门的,又不是用来开肛门。 2月16日《华盛顿邮报》有一篇前美国国务卿赖斯的文章, The Future of Democratic Egypt ,探讨埃及的前景何在。当年穆巴拉克执政后,不但没解除紧急状态法令,反而利用法令逮捕了反对党的Ayman Nour 。赖斯的文章指出,穆巴拉克下台后,穆斯林兄弟会显然是目前最有组织的政治势力。然而,他们将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执行世俗或极端的穆斯林教义?埃及是否会有一个公平和民主的选举?赖斯认为,这还是个未知数。 是的,所有改革都是个未知数。但是,什么政治理念都显得没有意义,除非取得密钥,改革的政策才有实践的可能...

非实体的古早味

多年没到槟城了,抵达槟城听到当地人说的第一句话是:『以前国阵做了什么?现在林冠英帮我们赚了几多钱你知道吗?』基于一种莫名的报复心态,好像过年踹了人一脚,痛快。 华人金钱挂帅,不管黑猫白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像谈恋爱一般,谈政治理念总是初衷,不贪婪而廉洁,最终能够帮人民赚到些钱,这样的恋爱才不浮夸才叫踏实。 夜间当地朋友带我吃粿汁,我这半个潮州人很不好意思,因为生平第一次吃到那么好吃的东西,端食物来的时髦小子抛下了一句“古早味”,这样的福建话,听了不喝就醉了。 槟城放眼一片富裕的景象,即使一些古老的建筑物已破旧不堪,它就是大剌剌地搁在那儿什么都不做,不愁少了多少平方尺所谓的发展。用古早味来形容槟城最贴切不过,但是槟城的古早味是用现代城市的方式紧紧拥抱着的。 和世界其他先进国家保护历史遗迹的方式比较,槟城用的是华人商人的方式来经营古早的韵味。然而韵味不会长存,除非有一定的品味和专业知识,确保发展的同时不跨越遗迹保存的底线,还能保存不是实体的古早味。 何谓非实体的古早味?比方说,我吃的那一碗粿汁,十年廿年后它的味道不变。或者是到处留名的“三轮车大醉侠”,除了在各处留下芳名,一个宽容的城市才能纵容这么一个三轮车夫的浪子气质,如果遇着有眼光的人,谁说这不算是行为艺术? 看了千篇一律其他城镇路边用洋灰塑成的本地水果,槟城的品味的确高了一等。但是如“慎之家塾”变成峇峇和娘惹的展览馆未免可惜了点,毕竟珍贵的还是人影稀疏的祠堂,和祠堂的历史背景。经营“慎之家塾”的有关人士选择用一些峇峇和娘惹的日用器具和服饰来吸引参观客,未免把本地人弱智化了,即使不误导外来的游客,也把中心点转移到次要的主题上。反而是祠堂里没有详细的历史记载说明,只是简略的写着郑景贵这位海山派老大的一点事迹,摆设的相片人物亦没有注明和郑景贵是什么关系,更没说明建筑属哪个区域的设计特色。 姓周桥两年前的春节期间,一场凌晨火灾烧毁6间木屋,这时走在桥上已见消防栓,做了适当防火措施。只是消防栓曝露在显眼之处,和周遭的景色格格不入,其实可以稍微花点心思把它们隐匿在协调的建设里,再加以注明以供紧急时触手可及。姓氏桥可见民宿的萌芽,还有“初恋红豆冰”的指示牌,倒也无伤古早味的大雅,反而有助水上人家把独特的生活方式传承下去。但是,看到四周木制的走道和居家,姓氏桥的确需要长期有单位拨款协助维修。 老实...

新年快乐分手快乐

喝着1.90令吉的冰咖啡,我把桌面上的10仙收好。近来养成一种好习惯,就是视线无时无刻搜寻奇宝,总有瞥见地面上一张钞票甚至零角的时候。可是今天运气不太好,我仰天长叹,一朵貌似吉祥兔的浮云飘过,却是灵光乍现,还是回家画块饼贴在墙上,肚子饿的时候望一望。 听那经济好转的鸟语花香,大家来创造一个大马的共识,就算没有人能把谁的幸福没收,却能忽悠你的未来,忽悠你的生活。 你听过 吗?梁静茹说“其实爱对了人/ 情人节每天都过/ 分手快乐祝你快乐”,布城的情人壮志凌云和它670亿元的投资,受惠的不是喝了冰咖啡把10仙赶紧收好的你和我。所以,我们只想和布城的情人分手快乐,新年快乐。 归根究底,民生关心的,不外是一杯咖啡多少钱,一碗面是不是少了两个鱼丸。这是一种无力感,憋着怨气却无法改变的难受。 我们不再相信承诺,或哪个议员的政治理念。我们开始崇尚死亡,期待补选。因为善行总在补选前开始,补选后结束。情人节就要来了,口袋剩下不多。当10仙变得无比的重要时,糖果显得分外诱人,即使不是很多,至少不会太难过。不要问通膨是谁的错,只问派的糖果够不够多。 但是这么一来,代议士的角色逐渐变相,供应与需求的连锁反应令一些人近视加深,把一毛钱看得比牛车轮大,模糊了视线。所谓的“美好感觉”是要给国人制造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所有的天价大型计划不过是一小部分人受惠,大部分人受罪。但是我觉得,物极必反,有一天牛逼了,就知道“离开旧爱像坐慢车/看透撤了心就会是晴朗的”。所以,我们只想和布城的情人分手快乐,新年快乐。 “爱可以不问对错/至少有喜悦感动/如果他总为“自己”撑伞/你何苦非为他等在雨中”。 宣言听多了会腻,但是丁能回教党候选人诺玛拉挥春挥出一个“换”字,至少有点喜悦和感动。“换,是要社会破旧立新,只有换,才能抛弃旧思想,旧体制。换,是要国家焕然一新,只有换,才能迎来新格局,新政治!大地要回春,万象要更新,丁能人,请大胆『换』走国阵,迎来民联的百日新政!” 如果所有空头支票都无法兑现时不得不作出一点改变的话,我希望那是分手快乐,和腐败分手快乐,和煽动种族情绪分手快乐。简而言之,是和国阵分手快乐,新年快乐! (本文载于《当今大马》24/1/2011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