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泡的Billie晕眩的Sax
那一年的那一个下午,波士顿的冬天比以往冷。推开二手唱片店的门,一阵暖气迎面而来,冻僵的鼻尖才逐渐恢复知觉。一如既往,我脱了手套随意翻着二手光碟浏览,期待意外的收获。二手店的光碟优劣兼具,通常是买了回家听了不合意转卖给店主,或手头紧需要一些银两周转的人,就逼不得已割舍心爱的光碟。
我顺手抽出一片光碟,Billie Holiday的精选专辑,翻看封底的曲目。『Billie Holiday?』转回头,他站在我身后,一个高过我一个头的男人。『This particular one is good。』他又说。我想起来了,有一晚他在Berklee Performance Center和他的爵士乐队演奏,我还在掂量这个中音萨斯风手是第几年的高材生,全因为一曲
那场演出没有歌手,他吹的萨斯风委婉动人心魄,简直就在雪夜里搂抱一个迷人的声音,厮磨取暖。后来Billie Holiday的光碟我买了回家,趴在垫子上听她娇慵的嗓子唱:『You go to my head/ And you linger like a haunting refrain/ And I find you spinning round in my brain/ Like the bubbles in a glass of champagne』。
Billie出身贫困,曾经为了三餐而卖身。翻开她的自传《Lady Sings The Blues》第一章,她说:『当爸妈结婚时,他俩还是小孩。他十八,她十六,而我只有三岁。妈在一个白人的家当佣人,当雇主发现她怀孕时,他们立即把她解雇了。爸妈很穷,你知道穷的人,总是成熟得比别人快。』
后来我周末到Jazz Club听他的演出,台上他吹得鼓起了腮,眼角瞥见坐在角落听歌的我,点头示意。那一夜的爵士在我脑海里冒泡,比香槟醉人。
(本文刊登于2010年2月HQ杂志)
评论
姜茶喝了,杰伦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