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加兰反RAPID运动的走向
边加兰反RAPID运动从戴乐集团7月初带领马来西亚华文媒体参观新加坡裕廊石化园起,进入了真正交锋的第一回合。
戴乐集团执行主席饶文杰把媒体人请到新加坡,为的就是澄清被挖掘的边加兰居民王家祖坟,并不在承包商土地范围内。
消息刊登的第二天,边加兰自救联盟代表从大马最南端的边加兰漏夜赶到吉隆坡开记者会,表示饶文杰昧着良心说谎,指承包商是戴乐雇用的,当王家找不到祖坟只挖到两个手镯时,对方曾表示欲以2千令吉作为赔偿。从提出赔偿到不认账,前后自相矛盾,于是自救联盟挑战饶文杰,要他亲临边加兰与居民对质。
话说源头,反RAPID运动算是从318的和平请愿抗议征地集会开始。随即,麻坡峇吉里区国会议员以《会议常规》的第19条启动公民联署运动,发动柔佛社青团动员84义工,连同边加兰公正党、大马青年团结线(SAMM)、柔南黄色小组及自愿人士参与沿户签名,搜集了3612人(36%)的联署,正式呈上国会讨论。
联署运动期间,发生了多宗执政党干预事件。如:校方警告学生不准参与联署、警方巡逻拦截义工、大批流氓巡逻驱逐义工,并在四处挂布条表示村民拒绝联署,亦有居民表示马华唆使居民删掉签名,以免政府秋后算帐。
从3月18日那一场温和的300人和平请愿,到5月26日逾500人在滂沱大雨中高喊“活人走投无路,死人死不瞑目”,两个月间龙虾大怒,为何?因为不但当权的领袖充耳不闻,视若无睹,边加兰之外的国人对此课题,远不及反莱纳斯热诚。更甚的是,边加兰是个国阵的堡垒,75%的巫裔居民和23%的华裔居民长期生活在巫统和马华的阴影下,生活和政党息息相关。比方说,渔民需向渔业发展局(LKIM)领取津贴,校方威胁学生不准参与集会,还有乡亲父老之间的浓厚“党”情,都是这场运动的最大阻力。
当某个群体的权利被政治和商业集团剥削的时候,人们才会为了争取该权利而举行集会,希望通过示威获得各方的注意和支持,并对涉及的政治和商业团体施压。很可惜的是,边加兰3月和5月的示威运动,未能达到预期的效果。部分原因是大家经过黄绿大潮的训练后,对示威的要求更严格,除非出席人数天文数字那么多,否则无法触动公众的敏感神经。
人民不紧张,国油和戴乐集团就老神在在,柔州政府鸟瞰边加兰,沿海七个湾皆黄金地段,对发展任何工业都好,地势在运输上占了大大的便宜。加之,住宅用地一旦转换成商业用地,身价高涨,何乐而不为?
因此,在这样的政治与社会氛围下,反RAPID运动应该如何进行呢?
首先,需要突破媒体的局限。局限涉及两个层面,一是突破边加兰新闻局限在报章南马版,二是突破消息局限于中文媒体。边加兰在半岛最南端,地理位置几乎把它边缘化了。
边加兰自救联盟踏出第一步,长途跋涉拜会大义凛然的隆雪华堂会长陈友信、全国义山联合会筹委会与广东义山联合会代表。接着,6月16日陈友信率领华团与柔佛中华总会拜访边加兰,王家十口抬着寻回的墓碑,恳请两位会长做主向有关当局讨回公道。华团亲临边加兰,民心振奋。可是并非所有报章把其新闻刊登在全马版,更遑论英巫文媒体了。
接着,边加兰自救联盟在国会走廊召开记者会,由自救联盟主席阿妮斯促请政府交代墓地迁移计划。当时边加兰的13岁“龙虾女孩”泪洒国会,而边加兰区国会议员阿莎丽娜在仓促之下,在走廊的另一端反驳,声称居民未曾参与说明会,却拒绝让当时在国会走廊的居民发问,场面热闹非常。
这一起事件媒体大肆报道,终于让国人方意识到,除了稀土课题之外,还有一个石化业课题,而这个课题比稀土课题更大,因为居民对抗的不是一家莱纳斯,也不是一家国光,而是RAPID这个2万2500英亩或更大范围的计划。
在这里,媒体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国人的关注给予当地居民信心摆脱政党的阴影。政治手段,就是利用村民纯朴心态,先以乡情为由,再以同侪压力操纵。要边加兰居民走出政党的掌控之中,就要给他们予支持和协助。10个人摆脱了阴影,就会有下一个10个。连锁效应凝聚的力量,即使无法引发一场大红花革命,也足以拒绝一个无法惠及边加兰居民的庞大计划。
但是,这一切消息突破只限于中文圈。英巫媒体读者无法取得平衡报道的消息,尤其是首要媒体旗下的电台、电视台和报章,据知几家媒体经报道国会走廊一幕后就接到黄牌了。此运动势必渗入英巫语圈子,达致全民教育,以舆论压迫利益集团,要求RAPID发展计划透明,并与居民公开对话。
其次,需要在征地议题上立场坚硬。为了处理义山议题,居民成立了边加兰义山联合会。除了保义山之外,边加兰自救联盟策划反对征地计划事不宜迟。因为征地还未正式开始,若反抗运动捉紧时间,无论是墓地、住宅、农作地、学校、宗教场所等,居民一概坚持拒绝搬迁,直到国油、戴乐和柔佛政府透明地公布整体计划征用的范围和重置的蓝图,再通过公投决定计划的实施,以免代议士假借民意促进吞噬,才能使居民在征地的议题上拥有主权。
第一回合后,边加兰反RAPID运动走向如何?我们拭目以待,说不定国家改变从边加兰开始。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