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波尔的妻和猫

奈波尔受邀为诗歌创作比赛的评审之一,评审结果,冠军和亚军留空。当季军诗人上台领奖时,奈波尔和他握手,恭贺他,接著说:「答应我,別再写诗了。」

奈波尔这样的刻薄,对一个充满梦想的诗人,那是皮里阳秋。但是凭良心那一句,比赛和奖项不是无情就是纵容,当中牵涉不少潜规则,还有特定圈子里的「大环境」。叹口气,奈波尔的冷嘲,不就是要他死了心,亮了眼,免得成为一个又一个发育不良的桂冠「文人」吗?

话虽这么说,奈波尔也是个桂冠作家,而且亮著诺贝尔奖的光环。想想挺有意思,奈波尔这辈子的著作不少于30部,未必是因为对写作的热情而多產。从50年代的处女小说《The Mystic Masseur》开始,奈波尔就有一种莫名的忧虑,深恐他写不出下一部作品。2001年获得诺贝尔奖后,他更不时警惕自己要「move on」,及如何「move on」。

这么说吧,奈波尔对年轻文人的要求傲慢严格,但对自己更加苛刻。大家以为奈波尔对文学充满热情,所以佳作连连。其实,从他暴躁的脾气,我们可以理解,他对自己的要求,不是获得诺贝尔奖就告一个段落。

他写了三部关于印度的作品。有人问:「为什么第二部没有了第一部的忧鬱呢?」奈波尔很不屑:「若你要的是第一部的忧鬱,那你隨时可以购买那本书。」再写印度,当然要从不同的角度出发。可见奈波尔写作不是为了图个名气,他说过:「我下笔之前一定要確定,这部作品20后还有一定的价值。」

一个注重成本效率的人,未必没有热情。3年前,他的猫Augustus死了。朋友为了安慰他,说不如你买一只新的猫咪吧。奈波尔听了很生气,因为朋友要他带一只新的猫咪住进来,那个他和Augustus共处的家。「他以为可以这么轻易地取代Augustus,简直不可思议!」

但奈波尔念旧也讲「成本效率观」。多年以前,他的妻子患上乳癌。他从此冷落她,逕自在外风流,並接受《纽约客》杂誌的专访,畅谈这期间召妓的经验。他妻子去世火葬的第2天,奈波尔就把巴基斯坦记者女友接来同住了。

奈波尔的著作被归类为「后殖民主义」作品。也因为他有情无情的「成本效率观」,20年再20年后,「后殖民主义」因他而保留最后的时髦。恰如电影《云端情人》的復古装扮,和现代科技相映成趣。那身高腰的长裤,不就是奈波尔的猫在撒娇,或者,是他前妻宿怨的呼唤?

(本文刊登于16/4/2014《东方日报》龙门阵)

评论

JOHN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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嫖子李廣來終於得到自取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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